苏承楹此刻心里七上八下的,即使叶言安在此守候,是不是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病情!
“梨玦,我们是夫妻。就算你再厌恶再恨我,我们都是夫妻!”
叶言安恨恨拂袖。
“叶言安!”苏承楹猛觉一股暗恨在心里激荡“我们是什么夫妻啊!你娶的是李玦,而不是我苏承楹!”
说着,她气息不稳,躺在榻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叶言安眼看苏承楹病情加重,连声道:“梨玦,我不说了。你好好的,好好的”
“安隽!”
叶言安赶忙叫他。
被赵行拦在殿外七个时辰的安隽得以进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安隽冷着脸道:“请陛下退居殿外,不要误了臣诊治。”
叶言安虽是想说些什么,但看情势紧急,也只能退居殿外。
“安隽”
苏承楹一把抓住安隽正要诊治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问道:“他知道了吗?”
“没有,殿下安心。”
“好。”苏承楹好似失去了气力,松开了安隽的手。
过了一会,耳边才传来安隽的声音。
他面色沉重的看着苏承楹:“殿下,切莫再要动气了,您的身子,经不住的。”
“安隽,我其实见他的第一眼”
“我的理智告诉我,我要恨他,恨道骨子里。可是我的心却促使我去抱住他,告诉他,我还爱着他。”
“这么年其实我已经不恨了,只是伤疤便是痊愈也会留有痕迹,何况是血海深仇。我和他注定无法再次靠近,只能彼此折磨。”
“这些,我与他心知肚明。可是,我就是不愿意面对,所以才会一直避而不见的。”
“安隽,”苏承楹笑的虚弱“你说我是不是真该死了?”
“这么活着,真是不如死了轻快。”
“殿下,我希望您长命百岁。”
安隽沉着的眸子猛然抬起,眼里是积压已久的执念。
“就算是死,我也不希望您是这样离去的。”
“安隽,我逃不出去了”
苏承楹苦笑。
她自幼的愿望就是逃离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金色牢笼,可是临了临了,她居然还是要把自己埋葬在这。
安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留下汤药离开了。
今天,是第三天。
他上山的脚步,时快时慢。
是期待也是愧疚。
医者仁心,他却掺加了世俗的欲望,以自己的私心害死了齐俪。
推开木门,屋内一尘不染,甚至连白幔都未挂。
安隽眉头一跳,不是齐俪反悔了吧?!
“你来了。”
安隽被吓得倒退三步,却见李琂坐在床前静静的看着他。
一夜之间,李琂好像苍老了几十岁。
而他身后的床上,齐俪嫁衣如火。
“是。”
“想怎么杀我?”
李琂语气平和,仿佛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您?”安隽的手一紧。
“对,我,不就是只有我了吗?”
李琂温柔的看了一眼齐俪,仿佛她只是短暂的睡着了一般,等醒来便会点上红妆,面上带笑的嫁给他。
其实,齐俪终归还是不忍心叫李琂就那么死去。
于是在逝世前,将安隽的计划告诉了李琂。
她想过了,爱一个人,不一定要相守。
也可以放手。
只要他幸福就好了。
进宫后,黑莲花变成了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