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齐俪笑红了眼。
她一生无子,梨玦也算自幼长在了她的膝下。
于她而言,梨玦不是亲自,却胜似亲子。
为她而死,便是这残生了却前燃起的最后余晖了。
安隽却扑通一声跪下。
他恭恭敬敬的给齐俪磕了三个头,每个都磕的实打实,再抬头额际已经冒血。
他感谢齐俪,愿意帮他。
这三个头里,不只有愧疚,更是感谢。
“走吧,一会琂就回来了,让他看到你这幅样子回起疑心的。”
安隽点了点头,收起药箱转身离开。
而齐俪只是望着安隽的背影落了泪,他以为是他对不起她,以为是她高抬贵手,其实她也要感谢他成全了她。
圆了她多年的夙愿。
“琂啊,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她知道,在她死后,李琂为了苏承楹一定会甘愿赴死,她也可以得以实现愿望。
木门悄声推开,李琂披着一身霜露,端着冒着缕缕热气的药碗走了进来。
“俪,喝药吧。”
热气微醺,氤氲了齐俪的美眸。
静默里,李琂带了些许惊慌的声音四散在屋内。
“俪,你怎么哭了?”
齐俪摇摇头,拿过药碗一饮而尽。
“没事,就是这些日子汤药吃多了,一看见就反酸,愁苦了。”
李琂细心替她擦拭泪痕:“怎么越活越倒年,和孩子般了?”
“是啊,和孩子一样了。”齐俪神情复杂。
“琂,你还记得我入宫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吗?”
“记得,那时候你风华正好,在一众贵女里是那么的出挑。我那时就在想,是哪个世家养出如此钟灵毓秀的妙人儿。”
齐俪闻言,面色红霞满天。
“就知道哄我,我可不信的。你那时身边站着紫菱,我怎么可能入了你的眼。”
直至今日,齐俪的忘不了李紫菱的无双风姿。
便是装着男装,未施粉黛,也叫一众的衣香鬓影失了颜色。
“没有,”李琂的眼里满是真挚“我真的第一眼就望见了你。”
若是没有翊临皇室残酷的规则,或许,齐俪真的能成为他的妻。
“我也是第一眼就望见了你。”
从此,她误了终生,付了韶华。
“就算重来一次,我也是不后悔的,我依旧会这么做。”
齐俪的一番话让李琂听的是云里雾里,但只想她是病里焦躁,无奈所致。
只好安慰道:“如果能重来,我会平息一切的,然后让你我此生不悔。”
“琂,下辈子能许给我吗?”
“俪,我的下辈子已经”
齐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许给了紫菱是吗?”
她的手死死的抓住被褥,眼里满是不甘心,她看了李琂许久,终是垂下了眸子。
“罢了,下辈子,我会去找你。”
“我,会比她先遇见你的。”
“我一定会叫你爱上我的。”
李琂定定的看着她,突然道:
“好。”
进宫后,黑莲花变成了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