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说啊!”
“是真的。”苏承楹阖眸,将情绪尽数掩埋。
温泠一把瘫坐在车里,明明笑着,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
“安隽你带着温泠去前面的车里处理伤口,我想自己待一会。”苏承楹吩咐道。
“是。”
四下寂静,苏承楹突然觉得失重空落的一切变得有些充实。
抚上小腹,却蓦然笑红了眼。
这是他和她的孩子
本以为这辈子会再无交集,却不想还有一个孩子以寄相思。
是老天都在可怜她吗?
苏承楹轻喃:“叶言安,我好想你。”
包扎好的温泠趁着三急的借口去了不远处的林子里,一声尖锐的口哨声,一只灰扑扑的鸽子带着晨日里露气飞来。
温泠掏出随身自带的纸笔,写了寥寥几行小字。
带放飞鸽子,才心安的走了出去,却不知一切都被远处的陈瑾文尽收眼底。
“殿下。”
苏承楹抬眸,见陈瑾文掀帘进来,恹恹道:“让你留意的事情可是有结果了?”
“如殿下所想。”
苏承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便叫陈瑾文离开了。
她眉目微敛,唇色浅淡,心绪万千。
虽说温泠对她不会起什么坏心,可毕竟是从叶言安手底下出来的人。
若她真的有什么大碍,温泠必然会千方百计告诉叶言安。
可叶言安与她,只是鞭长莫及,白白担心。
而且她的身体是万不能告诉叶言安的。
待众人恢复些精神头,已经快是中午。
苏承楹想着舟车劳顿,欲叫众人在这里用些热菜热饭在走,却被向来对她无有不从的安隽否决。
“殿下,这里地处偏僻,地势又复杂,常有匪徒出没实在是不宜久留。”
一旁的温泠也是附和:“对啊,主子我们带着的不过是寻常的家仆,若遇上了怕是有些麻烦的。”
苏承楹想着离军营也没多少路程了便点了点头。
一行人便又上了道。
月黑风高,连沙沙摇曳的树影看着都有些骇人,坐在苏承楹一旁的温泠时刻警惕,死死捏住手里的匕首。
突然,马儿受惊嘶鸣的声音炸在诡静的小道上,簌簌的脚步声带起兵刃相接的声音。
苏承楹蹙了蹙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安隽可真是不鸣则已,一说就中啊!
温泠不由自主的向苏承楹那靠了靠,盯着马车帘帐的的眼神愈发凶狠。
马车帘被挑开。
温泠瞳孔骤缩,大脑一片空白。寒光一闪,她毫不犹豫的向那人刺去。
“温泠!”苏承楹大喝一声。
一滴冷汗从陈瑾文的额际滑下,而匕首与他脖颈只有分毫之距。
温泠大口的喘着粗气,面色不虞的看着陈瑾文。
而被搭在陈瑾文背上的安隽眼里波澜不惊。
苏承楹担忧的看了她一眼。
温泠作为暗卫,受训多年,早已淡漠生死,怎么会畏惧小小匪徒。只是他们在帝都骤然遭那一难,叫温泠在一夜之间失了主心骨。现在唯一支撑着温泠动起来的是她腹中的孩子,所以才会慌不择路。
可是,越慌越乱啊!
这个时候只有镇定下来,才是上上之选啊!
“有多少人?”
看着一身浴血,神色难堪的陈瑾文,苏承楹只觉得不妙。
进宫后,黑莲花变成了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