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开始,兔唇婴儿因为种种原因住院的只有五个,去年的一个,包括今年七年份的一个,有完整的住院和出院记录,而今年的三个,包括今天凌晨死去的134床,都没有出院记录,应该是没想到会查到,所以没有来的及伪造。
也就是说,其实那人是从今年才开始犯案的。
柏暮成直接去找医院方面的负责人,但负责人却不在,说是刚刚去省里开会了,明显就是躲了。
柏暮成也不在意,直接从队里调了人过来,对儿科的医生护士分别进行询问,很快就查了出来。
第一个死的婴儿小名叫朵朵,是个女孩,二月份同样因为肺炎住院,据说只有她母亲出现过,住院第五天的时候,她母亲把孩子拜托给护士,说下楼买点东西,然后就一直没回来,医院联系她也没联系上,就在第二天晚上,孩子就失踪了,然后被发现端端正正的死在了休息区的小滑梯上,还留了一句话,“与其被人抛弃,不如选择放弃。”
因为孩子的家人一直没回来,而发现尸体的又是医院的护士,所以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了。
第二个死的小名叫新苗,男孩,入院第三天被发现死在病房里,因为是从隔离室里丢的,但偏偏死在病房,家属和医院扯了半天皮,还是私了了。当时也留了一句话“与其苦苦挣扎,不如趁早解脱。”
而昨晚死的134床男婴,是第三个。
医院监控只保留半个月,之前两个的监控已经找不到了,尸体已经处理,纸条也不见了,对警方来说,仍旧只有手头的这些东西可以查。
此时技术部门已经对视频进行了处理,发了较为清晰的照片过来。
此人身高一米七左右,偏瘦,头发半长,遮着眉,白大褂里穿着蓝色的衬衣,黑西裤,脚穿黑皮鞋,眼睛不大,拍抚孩子时,袖口露出了一点红色的线头,似乎是戴了一个红绳手链。
柏暮成道:“三个案子前后足有近一年,这个人可能是医院的员工,也很可能是病号,第一个死的婴儿,很可能与他有紧密的关系,才会成为他下决心杀人的契机。”
他布置任务:“一组去查一号死婴的家人,社会关系,二组筛查医护人员,包括长年住院的病号,或者在这三个时间段里住院的病号,病号尤其要重点查,曾做过兔唇或其它面部手术的重点关注。小夏跟我回去。”
大家迅速分头行动,夏朝蕊也答应了一声,急急跟上。
上了车,夏朝蕊转头看他,看了好半天,他都在皱眉沉吟。夏朝蕊小声道:“柏队?”
他嗯了声,看了她一眼,夏朝蕊道:“我就是一个想法,也不知道有没有意义。”
他点了下头:“说。”
夏朝蕊凑过去,把手机备忘录给他看:“柏队,你觉不觉得,这个凶手的情绪,越来越愤怒,或者说暴躁了?”
她的手机备忘录上是凶手留下的三句话,从前到后依次是:
“与其被人抛弃,不如选择放弃。”
“与其苦苦挣扎,不如趁早解脱。”
“与其恶心的活,不如赶紧去死。”
不管是用词,还是隐含的情绪,的确是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愤怒了。
柏暮成点了点头:“很好,会思考就是好事。”
她讶异的看了他一眼:“你已经发现了?”看他表情,她恍然:“怪不得你说要重点查病号!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发现了呢!”
柏暮成笑了笑,声音难得的温和:“我不一定每次都能想到,所以你如果想到什么,都可以说。查案子,本来就是一个需要集中大家智慧的工作。”
她用力点头,表情严肃:“对,一切为了案子!”
他唇角弯了一下,“嗯。”
两人一进办公室,沈连从迅速站起来汇报:“笔迹鉴定过了,应该是左手写的字,没什么分析价值,名片上也没有指纹。”
柏暮成点了点头,向法医室走,一边随手按住夏朝蕊的脑袋:“你跟着沈哥去扫监控。”一边又向沈连从道:“需要注意什么,你跟她好好说说。”
“这是要带徒弟?”沈连从稀奇的坐回去:“来吧小柯南,我跟你说说。”
夏朝蕊赶紧拖着凳子过去,沈连从就倾过来,道:“你知道在这个案子,扫监控的意义何在么?”
他跟柏暮成风格完全不一样,不等她回答,就慢慢的给她讲解,“每个人的步态姿势种种,通常都不一样,这个人熟悉医院,所以很可能不止一次出现,在非做案时间,穿着行迹之类,有可能暴露出很多有价值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