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杀了他们,那等于选择了死亡。
而一旦死亡,往往是另一个悲剧的开始。
对于姜晨来说就是这样。
刀光剑影。
有人为了名利权势,也有人,为了性命。
这是一把锋利的扇子,从血光中划过,还能湛亮如新。姜晨这样想。
一把好扇子,也要有个好主人。白风这样想。
傅绝猛然从人群中冲过来,起身一跃,咬牙使着毒杖打向他。
想要坐上白驼山庄的位置,疑心病重的傅绝,定然会想方设法取了欧阳锋欧阳克两人性命。
若是没有姜晨横插一杠,欧阳克这时候已经是个死尸了,欧阳锋也差不多要疯了。而傅绝听闻两人掉入海中而反叛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傅绝不必刻意出手,白驼山庄已尽入囊中。
可是欧阳克还好端端活着,欧阳锋也是。心怀鬼胎的人不敢抱有被放过侥幸心理,才将暗地里的盘算,彻底摆到了明面上。
傅绝在欧阳锋手底下十几年,从一个小管事被坐到大主事的位置,对他的手段和心性是十分了解的。
欧阳锋绝不会给背叛的人第二次机会。背叛他的人,往往死的很惨。
他这一次出手,也是听说了这叔侄两海上失踪,过了大半月都没有消息,认定他们死了,才动了心思。
近了。
只差一点,欧阳克这废人就可以命赴黄泉了!
傅绝的毒杖已经当头打了过来。
见得此幕,众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
白风挑开一把剑,转眼见得这般,登时倒吸了口凉气。
这已经是生死之际,却见原本正能挡下手杖的人突然收了折扇,傅绝看到他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继而一声大喝炸响在耳边。
“叛徒!尔敢!”
“铿!”
一把银色寒光闪闪的宝镲插入了毒杖与姜晨之间。
两人僵持着,内力的拼斗带来的巨大压力让其他的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人是喘不过气,姜晨却悠悠地转着轮椅后退了些。
傅绝瞪大了眼看着他的举动,这人离他们最近,竟然还能行动自若。
毕竟只是气势迫人,只要不是正面攻击,这些所谓的气势,姜晨这么多年,早已经视若无物了。
气劲轰然散开。
两方内力冲击着,交手的两人倒飞了出去,各自倒退了好几步才终于站定。傅绝抬头看清来人,脸色顿时黑了,“白老二!”不是中毒了吗!他怎能好端端站在这里!
白象一身白袍,看着也有尽五十岁了,面目温和,但这出手可半分不温和。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持剑站在姜晨身前,对着傅绝咬牙切齿道,“卑鄙小人!”
鲁平诧异,“老大,何以见得?”
姜晨轻描淡写看了他一眼。
鲁平嘿嘿赔笑了下。这个人在姜晨面前可谓是厚脸皮到了一定境界。因为鲁平发现,他这个老大对笑脸没什么抵抗能力,只要不是涉及老大本人的问题,往往装糊涂笑两声,事情就揭过了。
全赖他足够的厚颜。因为白风几人可是没有这般嬉皮笑脸的模样。
姜晨摩挲着手中的杯子,收回了视线,“跟着的几人是丐帮的。为首的却并非。他手上虎口与掌心都有十分厚重的茧子,这是练刀剑的人才会有的。真正的丐帮弟子鲜少有人用刀剑之类的武器,他们使用棍棒,因而手心茧子更厚重。我们开来时,你的铺子生意不错。领头之人神色不善,是对着铺子不善,唯有同行之人才会为此愤恨。此人神态动作一直故意模仿丐帮,有意伪装身份。离开时向东走,东面为丐帮聚齐之偏街小巷,但如今日头正好,丐帮之人应该在酒楼茶肆四处讨要钱财探听消息,绝不会……”
“……在此时收拾行当。”
刚进城时,鲁平还奇怪为何在白驼山庄对外界完全不表达关注的人会突然一而再而再三的挑开车帘,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挑着车帘都看了些什么,“老大,方才你进城就一直在观察这些?”
城池布局。
这是姜晨的千万习惯中的一个,将身周的环境在第一时间看清楚。白驼山庄的花花草草在欧阳克记忆里一清二楚,但是建安不一样。所以他刚一进城就扫过了入城之时的环境。因为好几次,在他睁开看到陌生环境的时候,他所面临的境况都是关于生死的危险。现在已经近乎是条件反射,陌生的环境会让他生出一些隐蔽的不安,也许这一点不安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但是他却很自觉的有了一个习惯,习惯在第一时间熟悉周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