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一转,见她穿了自己的浴袍,那浴袍显得有点大,此时领口松垮着,她稍一垂首,里面的春光就露了出来。
白滽舒不时咽起口水。
简安欣立马顺着他的目光垂首一望,赶紧两手抱怀,将浴袍扯了扯。
“非礼勿视!你不懂啊!”简安欣红着脸说。
白滽舒一脸无辜,他又不是有意要偷看她的,谁让她自己不注意的。
算了,与她是说不清,反正没几日两人就要成婚,早看晚看,她不都要给自己看嘛!
“不看就是了!快睡吧,我去洗澡!”
白滽舒说时朝浴室走去。
简安欣继续琢磨刚才的事,想了片刻,仍是未想通。不知不觉困意袭来,她懒懒地靠在枕头上,眼皮一合,立马睡了过去。
她一睡着,一团黑雾从床边漫起。
那黑雾围着简安欣打转,继而钻入她的鼻孔里。
白滽舒澡洗了一半,见门外阴风阵阵,知觉告诉他有鬼魂在附近。
他嗅了嗅那鬼魂的气息,并不像水鬼,倒像是个幽灵,心口一沉,拾了睡衣就步了出来。
他走到床边,见简安欣已睡着,面色却极不自然的苍白,料知她体内的梦魇蛊开始发作。
这种蛊毒对中蛊之人极有伤害力,偏偏又不是那般容易解的。中蛊之人往往是在自己的梦里,不知不觉地被吞噬,从而身魂分离。
除非中蛊之人自身意念非常强大,能克制梦里出现的鬼怪,才会真正醒来。
可她现在魂魄不稳不说,体内还附了个水鬼,这里外同时夹击,不出十日,她定被梦魇蛊吞噬。
下此蛊的人,必定是与简安欣体内的水鬼是同伙,目的是想将简安欣的魂魄逼出身体,好让那位水鬼寄助简安欣的身体复生。
好歹毒,好阴险的招术!
此蛊已消失百年,在冥界懂此蛊的人不过三位。
一位是他自己,一位是幽姬,另一位则是阴司王。
幽姬生来擅蛊用毒,并且蛊毒之术早已登峰造极,如此,她倒从不拿此两术害人。
除了幽姬就剩自己和阴司王,自己自然不会用这种卑劣之术,如此看来阴司王的嫌疑最大。
又是阴司王!
白滽舒素指攥得紧紧!
梦魇蛊的蛊虫十分狡诈,那虫是忘川河底的尸虫演变而来,那虫子长年累月地在忘川河底泡着,不知吞噬了多少恶鬼的血肉,早就变得暴戾恣睢。
偏偏这梦魇蛊的蛊虫又是那些虫子中最凶的一只,要对付起来很是棘手。
此时离天明不过三个小时,白滽舒不能再动用修为,他想了想,从锦袋里将纸片式的丁鑫拎了出来。
丁鑫一落地,摇晃起身躯,渐渐从纸片人恢复成实质的肉躯。
一见白滽舒,丁鑫惊了惊,大概是没想到,这督军府的二少爷,居然是那位身手诡异的人。
白滽舒嘴角噙着抹笑意,警告丁鑫,不许将他的事说出去,连同简安欣都不可以,不然可不是让他变成纸片人这么简单,魂飞魄散,挫骨扬灰,可是手到擒来。
丁鑫哪里经得起他这接二连三的恫吓。
再说丁鑫当初是枉死的,他还心念着简安欣能救他回阳的。
至于丁鑫怎么知道简安欣能救他回阳,事到如今白滽舒不得不告诉他:“你别再怪安欣没有及时赶去唤你。那道士不过是胡说八道来着,他这么做是想让你记恨安欣,从而让你变成厉鬼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