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两百六十一章 共赏四时之花(大结局上)(1 / 2)莫追莫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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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整整一天一夜的战斗终于结束,戚彻一回到戚府,就与戚霁一起去接其余戚家众人回来了。

因战斗结束,瀛京城的百姓们也归来了,因并没有再发生闹鬼事件,百姓们就此居住下,安居乐业,一派祥和。

祁泽感觉她睡了不少时间了,睁开眼睛,看到茯苓正给她擦脸。

见她醒来,茯苓开心道“哎,大人醒了。”

祁泽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是秦王府的房间。刚要支着手臂坐起身,她突然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痛感。

这时,她才想起来她左手腕受伤了,见到这熟悉的漂亮利落的包扎法,她就知道这是阙煜给她包扎的。

从锦被下伸出双腿想要下地走走,茯苓问道“大人身上还疼吗?原来大人身上有那么多磕碰伤,全都是淤青,把王爷给心疼坏了。昨夜一直给大人擦药,王爷都没有好好歇息。”

听到是阙煜帮她擦的药,祁泽就一阵羞恼,憋的小脸微红,最终平静下来问道“他”

话还没有问完,但茯苓心领神会“哦,大人问的是王爷吧,王爷正在隔壁。”

闻言,祁泽就穿好衣服,前往隔壁房间。

祁泽刚一进去,就看到阙煜着上身,床边的孟言锡正在给他胸口上的旧伤抹药。

抹着药,孟言锡还嘴里嘟囔着“都说了你要小心,你这个伤口已经不能再裂开了。但你偏偏就是不上心,下次你的伤口若是再裂开,就不会再长好了。夜阑,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儿心。”

阙煜沉默不语,只是瞥了一眼爱唠叨的孟言锡不说话。

一个随意的一瞥,就让他看到了门口的她。男子坐起身子,眼睛望向门口,虽不言语,但孟言锡也知道有人过来了。

扭头一看是祁泽,孟言锡就气哄哄地走过来把药塞进祁泽手里,说道“祁泽,你的人你自己负责。”说罢,就提着药箱走了。

看着床上那正调笑着看向她的人,祁泽就不由微红着一张脸,神情极其不自然地走向他身边。望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很多旧伤又添新伤,就忍不住轻柔抚上。

等抚上那胸口处明显又裂开出血的大伤口时,祁泽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女子的语气听着虽平静,但能很清楚地听出其中的心疼。

“呵,那些北方小国的君主后代听到要换人时,联合其他小国一起抵抗也很正常,背后偷袭也就是常事了。”阙煜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般,淡淡道。

祁泽闻言不做言语,她心里自然明白其中的凶险。能在半年的时间里归来肯定很不容易,不仅仅是小国联合,恐怕还有其他危险。要不然,这人就不会导致旧伤复发了。但这人向来要强,一定是不会对她多说这些事了。

女子细细抹着药,就听到男子问道“你为何会愿意在皇宫一战时等着本王,就不怕本王赶不到吗?”

“因为知道你会来,所以我一直在等。”女子静静地说出心里话,但不经意的一个抬头就看到了男子微讶的神情,这时祁泽才反应过来刚刚她说了什么,立刻红着脸急声反驳道“不是你之前让我等的吗?说是有什么事就等着你过来,我们两人一起面对,这可都是你说过的。早知你这家伙忘记了,那本官就不等你了,阙广那狗皇帝本官一个人也能打败,根本用不着你。”

见女子傲娇地撇过头去,男子就不由轻叹一声。好不容易这丫头向他说一次情话,谁知又立刻反驳了,看来让这丫头拉下脸面很难啊。

“明知你一个人打败不了,你这丫头逞什么强?”男子瞧着女子受伤的左手腕说道,“难道还要用你的左手去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女子闻言安静了下来,静声说道“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用这招了。因为在嫁给你之后,我就明白我不是再属于我一个人的了,而是属于我们,我要对我们负责。”

男子笑着脸庞靠近,“很难得你能懂得这些道理。”

女子脸颊微红地轻瞥一眼这人,“我当然懂得,我又不是小女孩儿。”

“是啊,现在的你不再是小女孩儿了,因为你已嫁人,变成女子了。”男子依旧调笑着。

“你这家伙。”祁泽不由推了他一把,也许是碰到了他的伤口,让男子低头发出一声闷哼。

“哎。”这把祁泽也给紧张到了,连忙近身察看伤口情况,但男子突然抬头,嘴角勾出得逞的意味,一把搂女子入怀。头放到她的颈间,声音低沉而轻缓,“想你了,一直都在想着你。”

女子放软气息,微垂眼睑轻声回道“我也是。”

男子紧抱着女子,但女子的小手却无处安放,她还没有抱过裸着上身的他,也是第一次见他的上身。

咻的一下红了脸,女子也松开怀抱拉起锦被往他的身上盖,见此,男子不由笑道“好歹我们在一起很多次了,你怎么表现得像是很陌生一样。”

祁泽一下无话可说,半晌后才憋出话语“当时黑灯瞎火的,我能看见什么呀。”

“既然夫人感觉遗憾,那我们以后开着灯,保证让夫人看得清清楚楚。”男子看似深情地紧握上女子的小手。

“我们以后还是关着灯吧。”

“好,都听夫人的。”

当天下午,两人休息好后,就前往出事的辰月楼看了看。等见到一大堆面色青灰的众皇子时,阙煜下令“把他们收拾好,整理好着装,以皇子的名义风光下葬吧。”

在众人清理完金銮殿的残骸时,小心地搬出了被压得全身发青的元平帝,也找到了丽贵妃,阙贤和阙逸的尸体。按照秦王的命令,全部以生前的最高荣誉厚葬。

同时,也经过众人的努力修补,金銮殿完好如初,也找到了完好无损的龙椅和玉玺。

最终,钦天监定下了一个好日子,阙煜在万民拥护,万臣朝拜之下登基皇位,成为北朔新一代的皇帝,年号元武,史称元武帝。

在元武帝上朝的第一天,群臣就提出选拔秀女,充盈后宫的决定。为此,很多之前秦王府麾下的世家纷纷不愿,开始与提出这等提议的朝臣争吵。

阙煜则高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下方叽叽喳喳乱吆喝的群臣笑而不语。

突然,大殿门轰的一声开了,那位身着绯色官服的清冷女子抬起脚步走进殿堂。瞬时,大殿之上鸦雀无声,提议充盈后宫的群臣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仿若无事地扭正身子,假装什么都没有说过。

祁泽冷瞥了一眼脸色很不对劲的群臣,迈出脚步走到了群臣的首位。见那些朝臣脸色依然很怪,祁泽就悄声问了问戚彻“二哥,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那些朝臣看向我的眼神那么怪。”

戚彻清了清嗓子,看着震慑得群臣不敢吭声的祁泽回道“刚刚是有件大事,不过现在解决了。”

祁泽莫名其妙地瞅了瞅那些不敢看向她的群臣,最终摇了摇头也没当回事儿。

高坐在龙椅上的阙煜看着他那气场强大的侍郎大人勾唇一笑,他就知道这小丫头一上场,那些群臣就不敢吭声了,毕竟被打了一次都怕了。

至于孟言锡和宁筱,就在那天孟言锡提着药箱气哄哄地从秦王府出来后,就看到易星轲跑过来说道“言锡,原来你在这儿啊,夜阑伤势没事吧。其实在这一战中很多人都受伤了,戚家哥哥,戚家军还有宁家军。对了,还有朝阳郡主也受伤了。虽都是些皮外伤,但她跌倒了好多次,身上都是跌出来的淤青,你要去宁府看看吗?”

“谁去看那男人婆,我才不去。”孟言锡一脸不愿,“反正那男人婆天天动粗,身上每次都有碰出来的淤青,我不去看也没事。”

“哦,好吧。看你每次都那么担心她,我以为你肯定会去宁府看看的。”易星轲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嘴里说着大实话。

“我才不会去。”孟言锡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得情绪激烈地反驳着,就差跳起来了。“还有谁天天担心她,我才不担心她。”

这样反应激动的孟言锡倒是把易星轲吓了一跳,然后委屈地小声嘟囔着“不去就不去嘛,你这么凶干吗?”

孟言锡一噎,瞬间哑口无言,然后轻哼一声,说道“反正我是不会去宁府的,我才不去看那男人婆。”说罢,甩了一下袖子便走了。

“不去就不去呗,我又没让你非要去。”易星轲看着他的背影继续嘟囔着,然后便发现孟言锡离开的方向不太对劲,就疑惑道“这也不是回孟府的方向,言锡这是要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自然是去宁府咯。”易星琅缓步走来,了然地望着孟言锡离去的背影。

“言锡不是说他不会去宁府吗?”

“呵,言锡这个人啊就是口是心非,嘴上说不担心朝阳郡主,实际上心里惦记着呢。”易星琅嘴角一勾,笑出了声。

“这么一说也是唉,不过言锡为何会对朝阳郡主这么上心?”易星轲睁着疑惑的大眼睛问道。

“那是因为他们两人在小时候就认识了。”易星琅叹息着摇摇头,意有所指地说道“他们两人的感情深着呢。”

在宁府,一名背着药箱的白衣男子走进院子里,遥遥望着远处熟悉的房间时,白衣男子轻叹一声。

受伤了吗?真是的,这男人婆带兵攻进皇宫时都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本来身上就天天带伤,这次又添上新伤。什么时候她能让他省点儿心,小时候这样,现在依然这样,他又不能整天跟着她。连自己受伤了,都不对他说一声。

悄悄望了望四周发现周围无人时,这白衣男子才一步一步地几近蹑手蹑脚地走向房间窗台外,偷偷地把去淤血的药放在其上。

就在这时,宁筱的贴身丫鬟惊喜喊了一声“孟大夫你来了,是来看郡主的吗?”

孟言锡惊了一下后,尽量放平静,表现得像是路过一般回道“是啊,朝阳的伤没事吧。听过郡主受伤了,我爹急得跟什么似得,非要让我来一趟。”孟言锡毫不脸红地把来的理由推到自家老爹身上了。

“哦,是这样啊,感谢孟老爷的关心。”贴身丫鬟也没瞧出来,笑的和善说道,“不过郡主的伤已无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经奴婢擦过药之后好了很多了。”

“哦。”孟言锡干笑着应了一声。

“既然孟大夫已经来了,那要不要进去看看郡主啊,若是郡主看到孟大夫来看望她了,一定会很开心的。”丫鬟继续笑道。

“嗯算了。”男子刚要拒绝,但到嘴边就又改口道“好,我去看看郡主伤势怎么样了。”

当孟言锡进到房间后,就看到那一袭银红色长裙的明媚少女正站在窗前,眼睛望着早就冻得凋零

的山茶花。虽角落里的山茶花凋谢了,但少女望在眼中竟带着丝丝柔软笑意,仿佛在回忆往事。

“男人婆,你在看什么?”男子的声音传来。

“孟言锡?你怎么过来了?”宁筱皱眉,撇过身子表示不想看见这个男人。

“切,你以为我想过来啊。”孟言锡也死不承认,“不过你那丫鬟担心你,让我过来看看你的伤势而已。”

见少女不说话,孟言锡就半垂着眼睑,看似很不在意地随口问一句“你还在生我的气?”

“谁生你的气了?”宁筱一脸莫名其妙,“本郡主才没有那么闲,生你一个臭家伙的气。”

这下,孟言锡伤心了,看着宁筱气急地嚷嚷道“原来你这男人婆没有生我的气,那你怎么不出来找我打我了?你倒是一点都不在意,那你可知道我一直都很伤心吗?跟着夜阑去边关时我都心不在焉的。不行,你必须向我道歉,你害我伤心了这么久,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道歉?”宁筱愣住了,然后就和这小气的男人吵上了,“孟言锡,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哪儿有女子向男子道歉的。而且我也没有说我生气了,只是你一个人这么认为的。”

“那你也需要向我道歉,我这段日子真的一直很伤心啊。”孟言锡丝毫不做出退让。

忍无可忍之下,宁筱一巴掌打过去,“孟言锡!”

“啊”

在房间外的贴身丫鬟也没想到会闹到这一步,听着里面的动静无语许久后无奈笑着说道“这两人也算是和好了吧。”

因战争结束,一切皆已尘埃落定,所以宁牧也向阙煜提出辞官去民风淳朴的城郊山村安心过完一生。

阙煜也知道他的这位舅舅已经为他操劳了半生,放弃了很多本可以拥有的东西。为了他的成长,宁牧苦了半生,也该是安心过完后半生了。所以,阙煜点头答应了。

宁牧回去收拾了行李,在临走之前他想与他的女儿道一次别。

在当天晚上,这位历经沧桑的中年男子来到他小时生活的宁府前,看到门顶上依然存在的匾额,宁牧心中划过一丝颓然与沮丧。

这里承载了他小时的美好回忆,还有娶妻子时的欢欣,如今什么都没有了。父母,姐姐,妻子,对他好的管家和嬷嬷,一切的一切都如泡影般消散而不复返。

男子望了望这朱红色高门,最终决定抬起沉重的手敲响它,但刚抬起手距木门只有一小段距离时,男子顿住了。

算了,他还是走吧,朝阳应该也不想见他。毕竟她出生时他弃她而去,回来瀛京城后更是害怕面对她而从未对她说过只言片语。他这个父亲当的真不称职,连妻子死了他都不敢回来一趟祭奠她,害怕被人们发现他与北朔的关系,从而抓到把柄。

男子在门外犹豫再三,心怀感慨,而门内站着那一袭银红色长裙的少女。少女背靠在高门上,眼睛期待地看着木门,希望男子能够敲响这个木门。

她已经知道了宁牧辞官去城郊生活的事情,若是不出意外,两人怕是很难见面了。

宁筱等着门响,但门外的男子就是不敲响这个大门。月光洒在这两人身上,明明沐浴在同一轮圆月下,但两人似乎隔着千山万水,一道木门成了两人的唯一的阻碍,唯一的期待。

犹豫许久后,宁牧最后无力地放下了手,一道落寞的背影出现在了街道的尽头。

宁筱听到人离开的脚步声,也感觉心中空了一大片,热泪盈满眼眶,少女紧紧咬牙努力抑制着这种伤心的情感。等到人已走远,脚步声彻底消失不见后,少女才终于忍不住打开了这道木门,望着远处黑暗幽静,早已不见人影的街道,少女早已在眼眶中打转许久的眼泪终于溢出眼眶,泣不成声。

在元武帝刚登基不久,就发生了一件大事。因之前西魏东滕联合攻击南楚失败,且最得意的儿子死在南楚,军队都被打得落花流水。这一切,让西魏东滕的皇帝怀恨在心。

经过一年的调整和养精蓄锐,西魏东滕卷土重来,再次率领军队攻打南楚。因南楚新皇昭成帝刚刚登基,朝政不稳,加之去年的那场大战让南楚军队受到重创,尚没有调整过来。

所以这一次,南楚在劫难逃!

西魏东滕野心勃勃,南楚与北朔算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加上在元武帝登基第一天南楚就送来了俯首称臣的降服书,自愿成为北朔的藩属国。如此,南楚与北朔的关系就更是紧密相连,为了拯救受困的兄弟国家,北朔决定派兵营救。

但派谁去营救还真是个问题,南楚是水乡环境,与北朔是大片陆地的情况很不一样。虽北朔将才众多,但很少有人去过南楚,对南楚的地理情况更是一无所知。

就在元武帝上朝挑选将军时,元武帝后宫中唯一的妻子,同时也是朝堂第一人的祁泽站了出来,自愿带兵营救南楚。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元武帝这次没有说话,群臣也吓得纷纷噤声,不敢淌这趟浑水。最终元武帝沉默片刻后,当场下朝,此事稍后再定。

在两人的寝宫中,祁泽望着面色不明的阙煜,说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想再让我带兵冒险。但南楚是我的家乡,更是父亲护了半生的地方,我不能让它有事。而且南楚的环境我也熟悉,由我去是最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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