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说了一个“俞”字,突见俞惊尘双颊绯红,宛如泛起一层极浓的桃花之色,娇艳欲流,他双目紧闭,似是正在运气行功。心中不觉吃了一惊,放下珍珠衫,急急问道:“俞公子,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么?”
俞惊尘耳中听到她娇柔的声音,心神大荡,倏地睁开眼来。这一睁眼不打紧,但觉吴宣艺凝眸含笑,站在面前望着自己,她本来就生得娇柔清丽,此刻看在眼里,更是千娇百媚!
不,美到令自己血脉暴涨,几乎无法自持!
吴宣艺也看出来了,他双眼布满了红丝,目光盯注在自己身上,一霎不霎,这种情形,就好像是一头贪婪的凶狼,快要向人扑噬一般!
俞惊尘从没这般看过自己,这一反常的表现,使她又惊又怕,心头暗暗觉得奇怪,缓步走到他身边,柔声道:“你到底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
俞惊尘已察觉自己全身如火,欲念升腾,分明是方才闻到那几缕甜香在作崇!
所幸他自幼练的是玄门上乘内功,定力甚强,一见吴宣艺走近自己身旁,身子忍不住起了一阵颤抖,大声说道:“你快出去,你莫要理我”
他强忍着强烈的需要,话声一落,立即盘膝在地上坐了下来。
吴宣艺虽然看他言行有异,但她只是一个没有江湖经验的黄花闺女,自然不会知道,也看不出此时发生的变故,但她也很快的想到了一件事!就是方才俞惊尘推开石门之时,说闻到了一股奇异的甜香!
此刻,他叫她快出去,不要理他,她更认为他可能中了剧毒,才要自己不可接近他,她心头惊慌得几乎手足无措,缓缓俯下身子,焦急的道:“俞公子,你快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
说话之时,伸出柔荑,轻轻的朝他额上摸去,但觉他额上烫得像是火烧!不,他身子颤动得更加厉害!
吴宣艺又是惊恐,又是忧急,大声叫道:“俞公子,你怎么不说话呢?”
俞惊尘被那一阵甜香,引起绮念,全凭一点定力,才压制住冲动的欲念。
这时耳听吴宣艺甜美的声音,她柔软的玉手,按在自己额上,流露出无比的关切之情!
一时更觉神魂荡漾,血脉暴张,再也忍受不住,口中低哼一声,闭着的双目,突然一睁,张开双臂,一下把她紧紧的抱入怀里。
吴宣艺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这般粗暴,心头虽然充满了惊颤,但她并没有挣扎和抗拒,反而柔顺的把粉脸朝他胸膛贴去,幽幽的道:“你你怎么了?”
她只觉他全身热气逼人,一阵阵强烈的男人气息,闻得她心头小鹿,怦怦乱跳!
她只说了一句话,樱唇就被两片炽热的嘴唇紧紧堵住!
她感到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温存,她打从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他的影子,因此她并没把他推开,口中嘤咛一声,双臂一环,抱住了他的项颈。
这一来,俞惊尘本已无法按捺的欲念,更加高涨起来。
俞惊尘神志一阵迷乱,但究竟灵智未泯,心头忽然一清,紧抱着吴宣艺的双手,突然往外用力一推,把吴宣艺一个人推得直跌出去。
吴宣艺口中惊“啊”一声,跌坐在地上,这对她来说,实在是严重的伤害了她少女的尊严,但她心知俞惊尘可能是中了极厉害的剧毒,迷失了本性,她不但并没怪他,反而更生出无限怜爱。她顾不得自己疼痛,失声问道:“你究竟怎么了,你快说呀!”
俞惊尘又已像老僧入定般坐好,沉声道:“你快出去,让我我运一回功,也许会好”
他这句话,就像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来的。
吴宣艺看他神情,心头大是担忧,又不知他中的是什么奇毒?
突然心头灵光一闪,暗道:“这里既是天香仙子的寝宫,这道门中,安置了什么剧毒,在天香仙子的遗着上,也许会有解救之法。”
方才因俞惊尘忙着找寻出路,她也没有时间去找天香仙子遗留的秘笈。
这时一念及此,急急退出贮藏室石门,走近妆台,看到铜镜里的自己,鬓发散乱,也没工夫去理,就伸手拉开抽屉。
果然看到一本薄薄的绢册,写着:“天香秘笈”四字。
吴宣艺立即取了起来,这是一册手抄本,字迹娟秀,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的是内功口诀,再翻下去是扇招,自己会的“天香七式”在这里却有四十九式之多。
最后有三页,都是记述“天香秘笈”武功的源流,天香宫阙内的机关布置。
其中一段,写着:“寝宫之右,为贮藏之室,乃系历代搜藏珍宝之处,必须先跨右足,再跨左足,及门而止,石门自开,切不可以手推门,如以手推门,足见此人只重宝藏并未看过此册,乃是贪婪之辈,门内即会喷出“散”,只须中入少许,不出一刻,即功力尽失,欲焰焚身而死,得女体可解。”
吴宣艺看到这里,不觉心头狂跳,又惊又怕,暗道:“俞公子中的原来是散,这如何是好?我不救他,他就会欲焰焚身而死”
她心底深处,有一股积压已久的情爱,使她不计羞耻,作了一个果敢的决定,虽然她不知道这决定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