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宣艺毅然的放下“天香秘笈”,脚下带着颤抖的步伐,朝贮藏室走去。
俞惊尘虽然还坐在地上,但显然已经不在运功,这时只见他双颊通红,坐在那里不住的喘息,看到吴宣艺进来,他两眼发直,几乎要喷出火来!
吴宣艺看到他,心里又是怜惜,又是害怕,但觉他全身发热,心头小鹿跳得好不厉害,几乎令人有窒息之感。
她畏缩、恐惧,但还是缓缓的朝他身边走去。
俞惊尘嘶声道:“你不要过来”
吴宣艺心里一阵感动,他此时明明欲。火难忍,但宁愿自己焚身,不愿伤害自己,但自己又怎忍心看他欲。火焚身而死?她虽然已经决定了自己该怎么做,但她还是心头颤抖不已,两脚都已发软,她弄不清这是羞是怕,是惊是喜。
俞惊尘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厉声道:“你不要来”
吴宣艺柔声道:“你中了散,只有只有”
她绯红着脸,缓缓朝他身边偎去。
俞惊尘眼光一阵狂乱,但还是竭力压制着自己,他嘴唇已经咬出血来,急喘着道:“我不能不能”
吴宣艺流泪道:“俞公子,这是我情愿的,你没有我就会焚身而死”
俞惊尘喘息道:“我我”
吴宣艺不待他说完,含着眼泪,嘤咛一声,羞怯的扑入俞惊尘的怀里。
她已经决定牺牲自己,因此放松了一切,在这一瞬之间,畏缩恐惧,羞涩的念头,一齐消失!
她要救他,只有奉献自己,承受暴风雨的来临!
俞惊尘因吴宣艺的偎入怀中,使他仅有一丝的灵智,都被淹没了!他双臂一环,抱住了吴宣艺的娇躯,一个人气息咻咻,像野兽般扑了上去。
吴宣艺是自愿的,她甘心牺牲自己,献身救她的情郎,不然,此时俞惊尘“散”毒性已发,神志昏迷,武功已失,如何还能得逞?
但这对一个玉洁冰清的少女来说,总是一种极难堪的摧残,她柔婉轻啼,低低的snn,承受了从未有过的痛楚。
羞苦使她紧闭了眼睛,但晶莹泪珠,却一颗又一颗的从眼角滴出。
俞惊尘高烧狂热的欲焰,因水火既济而渐次平息下去,人也随着困倦而睡熟了。
一切已成过去,吴宣艺柔顺的接受了这场风暴,她缓缓坐起,穿好凌乱的衣衫,怜惜的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熟睡中的他,忍不住流出两行清泪。
她对自己决定的事,从不后悔,何况此时后悔也已经迟了。
她爱俞惊尘,但也有恨的成份。
俞惊尘虽不是杀父仇人,但老父之死,多多少少总和俞惊尘有关。
她一直不敢对俞惊尘表露过爱,但想不到埋藏在心底的一点爱苗,会在这种情形之下,开花结果。
她虽然一直没有把俞惊尘当作仇人,本来怎么也不可能会有结合的一天,但想不到竟会在这里铸成大错。
不,铸成大错的不是他,也不是自己,这只能说是命运吧!”这是美好的开始?还是恶运的开端呢,她就茫然了!
不过有一点她是值得宽慰的,求仁而得仁,自己虽然受了创伤,但他的一条命,总算得救了,于是在她泪痕未干的脸上,不禁又有了笑容!
这一阵工夫她一会流泪,一会含笑,忽忧忽喜,爱恨交织,连自己也不知究竟如何自处?
她怔怔的坐了一会,才用手掠掠散乱的须发,站起身子,取过他的长衫,像妻子在事后伺候丈夫一般,轻轻的替他盖在身上,才带着蹒跚的步子走出石门。
刚在奁镜前面坐下,就觉一阵困倦袭上心头,不自觉的打了个呵欠,倚着白玉妆台,沉沉睡去。
这一回,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俞惊尘突然清醒过来,他发觉自己躺卧在地上,身上还盖了一件长衫,这就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这一坐起,他才发觉自己头脑还有些昏昏的!
不,他发觉自己竟然赤露着下,体,心头这份震惊,非同小可!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故?”他竭力思索,但脑海中空洞洞的,好像做过这么一个梦
“难道难道”
他几乎不敢再想下去,目光一瞥,离自己身边不远,还有点点落红!
他匆匆穿好衣衫,冲出石室,但见吴宣艺倚坐在梳妆台前面,她眼睛红红的,望着大铜镜出神。
从镜中,他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他。
她脸上泛起一阵羞怯,眼光中又充满了情爱,幽怨地一瞥,眼角间忽然绽出珍珠般的泪水!
俞惊尘看得肝胆欲裂,骇然道:“那是真的了!”
他想到昨晚那一幕,突然举起右手,朝自己天灵盖上击去。这一下,吴宣艺自然看到了,她心头猛然一惊,尖声叫道:“住手!”随着话声,倏地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