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别挡了官爷办差!不过是个犯人,也敢享受车马待遇不成?”那衙役没好气地说道。
“官,官爷,这里是一点小意思,烦请官爷通融一二。”花青苗顾不得下腹疼痛,若是孙小郎有个好歹,她下半生便没有依靠了,想到这里,她连忙从袖袋里掏出两锭银锞子,塞入了两名衙役的手里,那衙役眼中现出喜色,两人对视一眼,将银锞子揣入怀里,其中一人说道:“好吧,官爷我们就看在他不能行走的份上,通融一回!”
说完,二人架着孙小郎放到木轮车上,孙小郎这才从倒栽葱,被翻过来,气也顺了不少。
“娘子,你,你好生保重自己和腹中胎儿!”他见花青苗这般为自己着想,心底里泛起一丝暖意,也叮嘱了花青苗一句,才被二位衙役推着走了!
花青苗眼见着孙小郎被衙役拖走,颓然地坐在了雨地里,她的内心极为害怕,满以为嫁入孙家,背靠大树好乘凉,谁知道,这才短短时日,居然就被官府查办,也不知道这次能否化险为夷。
“少夫人,快些起来吧,地上凉。”小丫头草绿从乱哄哄的前厅赶来,连忙上前扶起了她,花青苗只觉得一直天旋地转,下腹也传来隐隐的痛。
“草绿,快去,去悬济堂找许大夫来。”花青苗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自己狼狈的样子,连忙又改口,“不,不能找他,找别人过来!”说完,花青苗就晕了过去。
花青苗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沉下来,雨后的天气,似乎格外的冷,小徐氏坐在她床头,暗自垂泪。
“娘,你咋来了?”花青苗挣扎着起身。
“快,好生歇着,娘今日赶巧来看你,刚好看到草绿出去找大夫,可把娘吓坏了。”小徐氏掩去眼角的泪水。她们一家眼下是住着孙家的一处宅子,若是孙家倒了,真不知该咋办!
“我的孩子?”花青苗这才想起腹中胎儿,她一脸紧张地问道。
“还好,莫担心,草绿去得及时,老大夫说只是动了胎气,给开了几副安胎药,已经让草绿去熬着了,你躺好,娘去端来你吃,好在这胎已经坐稳了,不然摔得那一下,真不知该咋样。”小徐氏说着起身出去,不大一会儿,端来一个托盘,上面一盏漆黑的药汁。
花青苗就着小徐氏的手,喝了大半,她方觉身子暖和了一些。
“你公爹和夫君已经被衙门来人带走了,几间铺子也被人查封,眼下还不知道情况,我已经让你爹去打听了,听草绿说你婆母也病倒了,眼下府里乱着,好在我来了,不然谁能伺候得你精心。”小徐氏心疼地看着自己闺女。她心里无比希望孙家无事,这样,青苗才有好日子过。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不到两天的工夫,衙门便下了告示,因为孙景山暗自勾结几户相熟的商户,囤货居奇,哄抬物价!导致民怨沸腾,朝廷下令严查,看样子要抓一两个典型出来严惩,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