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鱼笑笑,一点也不恼,其实这个结果,也不是很出乎意料,上一世,她揭露江燕燕和贺小山之间的奸情时,陆良言也很平静,最起码在表面是平静的。
甚至在贺小山恼羞成怒用水杯砸她的时候,还抓住她的肩膀侧身为她挡了一下,他的额头被碎玻璃渣刺破。
似是鲜血染红了他的眼,他双眸猩红地看向贺小山,在贺小山充满恐惧的眼神中,将他揍得毫无还击之力。
直到贺小山鼻青脸肿,他才停手,“什么人都是你能打的吗?”留下这一句阴沉的质问,眼睛扫了一眼周小鱼而后大步离去。
周小鱼对陆良言的印象一直是温润如玉,那是她第一次见他那么失控。
最后那一眼她认为是陆良言对她的不满,连累他被砸到,因为额头受伤似乎真的激怒了他。
虽然如此,她还是很感激他为她挡那一下。
只是自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他好像彻底不管江燕燕的事情了,也是从那以后贺小山开始频繁对她动手。
在她走神时,陆良言不知何时已经捡起她不小心落在地上的手电筒,递给她。
“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回去吧。”说完他自顾自地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周小鱼经他这一说,才在草地里狂奔着一路跑回了家,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害怕长时间不回去被胡梅发现。
她蹑手蹑脚地打开门,趁胡梅没注意溜回房间躺到床上。
第二天周小鱼是被鸡鸣声吵醒的,她用薄被蒙着头打算继续睡,胡梅掀开被子就把她捞出来,说让她把羊群赶到后山放羊。
她迷迷糊糊地起来,洗了脸,赶着家里的羊群往后山去。
后山举目望去一片层层叠叠的青,她赶着羊群顺着祖祖辈辈人踩出的山路往上走。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青草香,她顿时心旷神怡。
到了山坡上遇到同样来放羊的喜蛋,喜蛋远远地看见她就大声喊:“小鱼姐!”
喜蛋今年十二岁,整个人瘦瘦的,黑黑的像是一条泥鳅,父母早些年去镇上卖山药,回家路上被大水冲走了,就留下他和爷爷相依为命,他爷爷年纪大了,喜蛋小小年纪就扛起了整个家,地里的农活自己干,回家还要照顾爷爷,所以他看着很结实,很精神。
周小鱼对他还是很有好感的,上一世有一次她被贺小山打了回娘家,喜蛋看到她眼角上的淤青,还很生气地问她是不是贺小山打的,转头就去城里把贺小山揍了一顿。
“喜蛋,吃了吗?”周小鱼把羊赶到草地里,让它们聚一堆吃草,寻了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
喜蛋就朝她跑过来在她身边坐下,“还没呢,一会儿放完羊回去了吃。”
喜蛋说完,捡起一根树枝逗地上的蚂蚁,逗了一会儿就看周小鱼一眼。
反反复复了好几次,周小鱼觉得他欲言又止,问:“咋了?”
喜蛋好像就等着她这句话,立刻扔掉树枝问:“姐,我爷说你爸妈把你许给贺小山了。”
周小鱼正好看到一只小山羊自个跑远了,她起身咩咩咩叫着把羊拦回来,才说:“对啊,你才知道?”
喜蛋的黑瘦的脸瞬间皱成一团,“姐,别嫁给他,贺小山不是好人。”
周小鱼一愣,喜蛋他知道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