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糟糟的脚步声打破夜的宁静,院子外的街上嘈杂起来。
临江城的士兵加上各路人马都挤在城里,探子们全部发懵,鸽子漫天飞,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身受重伤的蒙面人连扔了身上的三个烟雾弹,终于得以喘息。他望着远处红墙绿瓦的院子,心下立誓一定要将雪昼弄回东陵。
蒙面人扯下面罩,露出刀削般英朗的脸,剑眉星目,透着平原奔驰的野马一般的桀骜气质。
正是绑架花时的男人顾清宁。
他磕磕绊绊的回到约定好的树林,远远就看见花时在那没头脑的转来转去。
“你的命在雪昼眼里还挺值钱!”顾清宁说。
花时见他瞬间,桃花眼里布满失望,嘴唇嗫嚅了几下,什么也没说出来,而是紧紧抿住。
顾清安见他满身是血,吓得叽叽哇哇的小跑过来,“阿宁,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没事!”顾清宁安抚姐姐,转头对遗憾的花时讲。“我活着回来让你失望了吧!”
花时强颜欢笑,“哪有,你死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我当然希望你活着回来!”
顾清宁疼的咧嘴,表情狰狞,厉鬼一般恐吓对方,“你知道就好!”
花时一个激灵,往更远的地方躲了躲。
“对了!你那烟雾弹挺好用的,再做二十个……”
花时眼泪汪汪,边答应边偷偷搅手指,她这苦命,穿越也逃不了九九六,雪昼你快来救我!
雪昼为了救花时也是拼了命了。
可当她和云谏来到那蒙面人的老巢时,里边已人去楼空。
屋子里干净净,没有血迹也没有尸体,雪昼松了一口气。“还好!”
外人都以为雪昼才是那制造烟雾弹的人,目标都是雪昼,这虽然加大了雪昼的生存难度,但是好在只要她活着,还有利用价值的花时就能活着。
云谏捡起桌角烧的只剩灰烬的铜盆,捻捻灰烬的部分,凉的。“走了有一会了。”
这人的时机找的很好,应该是在那蒙面人动手的时候,人就同时离开了。
想到这,云谏更怪女人,“要是将人捉到,花时现在已经站在你面前了。”
雪昼不是冲动无脑的人,但事情一旦和花时扯上关系,她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是我的错,下次一定听公子的!”女人蔫蔫的认错,态度端正。
云谏本来还想讽刺几句,可对方知错就改的乖巧样子,他有点骂不出口。
月光下,雪昼白色的里衣裤腿上还沾着血,云谏按了按眉心。“先回去吧,你脚上的伤还要处理下,明天一早,我们启程回去。”
病秧子国师离开了持正府,还暴露了自己的行踪,那些与雪昼一样想名扬天下的杀手和一些不知什么流派的刺客接踵而至,苍蝇般围着持正府的人嗡嗡转。虽然对铁桶中的国师并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也着实让人厌烦。
明叔锈迹斑斑的弯刀,都因为砍人砍得频繁亮堂了不少。
云谏不堪其扰,一想到雪昼是让他落到如此地步的始作俑者,便没了好脸色。
两人的关系似乎降到了冰点。
男人躲在车厢里喝着参茶,两耳不闻窗外事。
雪昼厚着脸皮赖在车厢里,天天与对方面对面,男人的视线只要扫到她,她就机器似的重复是一句话,“国师大人,你能帮我算一下花时在哪里吗?”
云谏被精力旺盛的女人熬到失眠,连打带骂也无法将人赶下车。
雪昼也不想着跑了,对云谏比对小时候养的奶狗都要上心些,寸步不离,随叫随到,不叫也到。
云谏头大,哪怕是自己长的尾巴,这么闹下去他也要将其砍了。
“本公子如厕,你个姑娘家能不能不要跟着。”男人跟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