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后，很多人都去医院看过，说是微量的铅中毒。

大家顿时就十分慌张，因为所有的堂主和门徒都住在这附近，大家都同吃同住，吃的全是后厨来的东西，后厨都是仔细的人，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更为严重的，是九爷现在，似乎也出现了相应的症状。

面色铁青，最近也嗜睡了不少，从前天不亮就要起了，现在每天都要等到管家前去督促，大声喊，才能让九爷醒过来。

这种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

……

我仔细地听管家说完了所有情况，“也就是说，现在已经发现的有症状的人，症状的轻微程度并不相同？”

管家想了想，“是的少爷，比如我，就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症状。而方才的百八十位堂主里，有的已经非常严重，连话都说不出了，有的仅仅是面色上，有些不同。”

“那后厨可查了？”

“查了，后厨的那些人，从前都是我精挑细选的，每一个都是家底干净的师傅，这么多年来从未出过会社，他们没有得到铅的途径啊。”管家摇摇头。

“那后厨可有新人帮忙？有时候我看到人手不足，都会有府里的门徒帮忙把饭菜送到各堂口去啊？”

九爷摆摆手，“不能是我们自己人。”

我看着他，有些怀疑，“九爷……为何会这么肯定呢？”

他坐起身，很认真地看着我，“小子，你很久没来了，最后一次见你，你都还是个没桩子高的小娃娃。这会社里的人，都是穷苦出生的……”

“这些年来，很多人要么是庄稼荒了，要么是天灾**，这里很多人，都是老实巴交的汉子。无根无果，在这个地方能谋得一口饭吃，才慢慢地把家业做大，做到今天这个程度。”

“不能是咱自己家里的人。更何况，这后厨，几乎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去看看，从未见过有问题。我现在担心的，是外人在算计我们。”

我看着九爷有些微红的眼眶，知道我恐怕是说及了九爷的痛楚，不过，想来也确实不应该。

后厨对各个堂口的饭菜一向十分上心，一直以来每家每户爱吃什么都记录地很清楚。这一次，既然每一户都有了不同程度的中毒，这个量，在饭菜里是不好把握的。

铅的味道，还是很重的。会社里的人懂吃，也懂做菜，从那后厨的手艺天天精进就能寻思出来。

饭菜里面下毒，确实不太可能。

那还能是什么呢？

管家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

“叔叔，可有什么想法么？”

管家看了眼九爷，似乎是在请示能不能说，九爷想了想，无奈地点点头。

管家道，“若说铅，这方圆百里内，只可能有一个地方有这个，是个城郊的化工厂，但是距离这里，少说，也有五六十里的脚程。咱们这里，无论是哪一家的堂主或者门徒出去，都是要在簿子上报备的，六十里，走得快的，也得一天。没人出去了整整一天呐！”

“也有可能是用了什么，交通工具之类的，不一定是要走吧？”我看着他。

管家摇头，“少爷有所不知，那化工厂，是在咱们这里往北的地方，这一路上，最近的几条路，都是疙瘩地，黄沙土，没得公路走，车子使不上劲的。”

这……

“那有没有可能，是外面的人送来的呢？就会社的铁丝网，其实拦不住别人从外面送点什么东西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