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往容市的飞机上
一身疲倦的梁墨倚着窗边,安静地闭着眼睛,透过她旁边的窗户,是一望无际的蓝天,以及镶嵌在蓝天中的层层白云。
坐在一旁的喻疏白看了过来,他将手里的杂志放下,拿起身边的毛毯轻轻搭在了她的身上。
梁墨睡得熟,警惕性下降了不少。
“呵”梁墨的眼睫毛又浓又长,弯弯的,睡着的样子,很乖。
他抬起手用指肚轻轻摸着她因为睡着而泛起红晕的脸颊,突然,他勾起的嘴角僵在那里,猛然抬头,看向斜对面的位置。
不是吗?
刚才的余光里好像看见了许砚。
喻疏白这才反应过来,那天去救梁墨是他们三个一起去的,后来他去哪了呢?
他轻轻将梁墨靠在他肩膀上的头放了回去,掀起腿边的毛毯,寻视着走了过去。
直至走到洗手间,他也没看见许砚的身影。
喻疏白转头看了睡梦中的梁墨一样,转身握住了洗手间的门把手。
他又晃了两下,门上锁了,里面有人。
喻疏白有一种直觉,里面的人,就是他余光里看见的人。
果然,不到一分钟,洗手间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他只是停到了门打开的声音,却没有人出来。
喻疏白将门彻底推开,发现了靠在角落里的许砚。
许砚好像早知道是他一般,含笑的眼睛看着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根点燃的烟,还能看到上面的火星,以及在上面飘浮着的烟气。
喻疏白挑眉看着他,“故意诱我来的?”
他没说话,反而抽了一口烟,慢慢将烟吹尽。
“进来吧!”许砚开口。
喻疏白刚迈进一小步,又退了回来,“你出来!里面烟味太大了。”
“呵”许砚讽笑道,“果然还是喻大医生的洁癖更胜一筹啊!”
讨了嘴上便宜,他将还有多半根长的烟头按在了旁边的池子上,等着它慢慢熄灭。
他将完全熄灭的烟丢尽了垃圾桶里,冲了下手,手指之间还滴答着水,他并没在意,朝喻疏白走了过来。
喻疏白皱了皱眉,将随身携带的纸巾在许砚手上面几十厘米的时候落了下来,满眼地嫌弃。
“我的洁癖,只针对你!”
因为是你,我觉得无论是什么都有点恶心。
“说正事,墨墨没事了吧?”
许砚说得实在有点漫不经心,让人不禁有点疑问。原来他紧张梁墨紧张地要死,为什么这一次,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人影。
“前几天去废旧工厂的时候,你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许砚反问,“难道那天你没见到我吗?”
“什么?”喻疏白有些不确定,当时他也去了医院?
“对啊!”许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次你可是躺着出来的,没看见我很正常。”说着还冲喻疏白竖了个大拇指。
“……”
“那那几天呢?你去了哪里?”这么多天不见,总是觉得不对劲儿。
许砚笑道:“喻疏白,你想什么呢?你是我谁啊?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
“陈六你认识吧?”喻疏白盯着他,问道。
“陈六?”许砚眉梢往上翘,微微点头,“好像听说过,好像是这件事件的背后主谋。”
喻疏白并没有看出来他有没有撒谎,根据心理学,他没有撒谎,但是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大多时候,我们并不能将从书中学到的知识直接运用到现实生活中。
“你相信吗?”
相比喻疏白的严肃,许砚的漫不经心反而更入戏。
“我说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呢?”许砚靠着墙,抬头看着他,“你要知道,我不是这件事件的主宰,有机会替人民做决定,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能操控一切控制人们思想的儿子。”
许砚朝梁墨那边看了眼,又看向了他,意味深长。
在他走过去的时候,喻疏白抓住了他的手腕,两个人相互看了过来,对视着。
“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喻疏白冷眼看着他,抓在他手腕上的暗暗用力。
一直以来,他的气势并不强大,那是因为他正站在梁墨目前的对立面,他有忌讳。等许砚捅破那层窗纸之后,那他,可就没什么可忌讳得了。
许砚仍然按着自己的意愿,将他的手甩开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挑衅着喻疏白。
飞机落在容市的机场
梁墨站在大厅等着去拿行李的喻疏白,她左右看了看,两眼惺忪,脑袋还有些不清醒。
两只穿着黑色皮革鞋的许砚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背后。
她的耳朵很灵敏,在感觉到背后有人的时候,猛然一跨,将他往前一推,遏制住了他命运的喉咙。
“啊”许砚发出一身惨叫,听清声音梁墨被许砚吓了一跳,连忙撒手,看见真是许砚之后,她双手作拜状,“许砚?对不起对不起,你为什么要站我身后?怪吓人的!”
许砚正了正脖颈处的领带,说道:“我有事情想要告诉你。”
“什么事?”
“是”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走过来的喻疏白,他浅浅笑了下,低声说道:“有关你曾经的事情。”
梁墨刚刚抬起头看着他一把就被喻疏白给揪了过来。
她刚刚站稳,手里就多了一个小拉箱。
“嗯??”
“自己拿着!”
“这是你的……”梁墨有些无语,一共就两个箱子,一个白色一个黑色,黑色的是她的,白色的是他的。
两个颜色相差那么大,他却像是看不见或者没用心一样,将他的东西随意丢了过来。
喻疏白不自觉摸了下鼻尖,将黑色拉箱也丢给了她,“拿一个也是拿,拿两个也是拿。”
在接下来的同行路上,喻疏白基本上总是打断她和许砚之间的对话,这引起了她极度不满。
原本喻疏白想听梁墨那时候说让她自己做决定的话,对于她恢复记忆,他本着不阻拦不支持的态度。
但是这次,因为药片压制较轻,整个人都是往记忆恢复方向走的,但是梁墨原本抑制住的病反而被激了出来。
虽然他早就知道,这种办法不能根治,但是还有抱有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