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梁三月如数承认,那便就好办了,崔瞎子连环追问,自然也是让旁边的县衙文书李泾听的,主家的儿子都承认了,就算有你这位县衙文书撑腰也不顶数。
李泾大失所望,单凭一张契文,若是梁三月矢口否认,倒是死无对证,就算闹到了县衙,以他和县老爷的关系倒可以从中凯旋,便会成为一桩悬案。虽然有可能梁三月无法名正言顺的继承房契,可崔瞎子一时也继承不了。
可这傻小子竟然一口应下来,那就难办了。
一旁的刘彪大笑几声,上前来:“梁三月,你既已承认,就不要阻挠我和崔瞎子交易房契了,日后若是你没有栖身的地方,倒不如去投靠我们赌坊,做个跑堂送茶的小二也不是不行。”
说着便要和崔瞎子一道离开此地。
“慢着!”梁三月突然沉声喝止,挡在了他们身前。
刘彪面带怒色:“你小子真要耍横?”
“耍横不至于,我梁三月可是讲道理的人。”青年平静道。
说着,在众人注视下,梁三月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
“实不相瞒,我这里也有一张我爹留下的契文,李叔,你不妨看看。”梁三月不紧不慢道。
李泾有些摸不着头脑,接过纸张浏览一遍,顿时转忧为喜。
“崔瞎子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可是你的卖身契。”
崔瞎子起先一愣,继而神色慌张,刘彪凑过去仔细看向李泾手里的纸张,纸上抬头赫然便是卖身契约四字。
“今有崔大庄,自愿卖身给正义镖局镖头梁开泰,从此做牛做马服侍梁开泰和梁三月父子,梁家父子便是我崔大庄之主,立契人崔大庄!”
“崔瞎子,你大名可是崔大庄?”
梁三月大声质问。
“……”
“这落款可是你亲笔所写?”
“……”
崔瞎子的老脸惨白一片,语无伦次反驳:“不不不不不可能,我的卖身契早就被梁开泰当着我的面烧了,这是假的,对,没错,一定是你伪造的。”
“伪造?”梁三月冷笑一声:“不如拿你手中文书字迹比对一下?”
不等崔瞎子反应过来,李泾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他方才所拟的文书和镖局房契。
两张纸摊在一起,落款都有崔大庄三字,笔迹如出一辙。
“好你个崔瞎子,这下你可还有话要说?”李泾大发官威,又道:“梁开泰虽有转赠契文,但无论如何转赠,有这卖身契在,你便是梁家的奴仆,你名下的东西,自然归主人所有,若无主人点头,你哪来的权力私自交易?”
“这这……”崔瞎子急了,试图夺过李泾手里的三张契文,可被李泾一把推翻在地。
“崔瞎子你大胆,还敢袭击公差?”李泾威严更甚,怒道。
早已六神无主的少女见老父亲跌倒,立即上前搀扶,眼里泛着泪花。
一旁的刘彪黑着脸,抬手示意,他的两个手下一左一右,把崔灵月架起。
“崔瞎子,看来今日你是卖不了镖局了,按照你当初立下的字据,今日还不了你当日所欠下的八十两赌债,我便要拿你女儿抵债,来时我们大姐有过吩咐,可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不还钱,便将这丫头卖到青楼去。”
刘彪甩身便走,经过李泾身旁不忘拿出字据,后者只是扫了一眼便垂下眼帘,不再过问。
“爹,救我啊,我不要,救我啊爹。”崔灵月哪里经历过这等变故,吓得花容失色,不断呼救。
眼瞧着亲生女儿被绑走,崔瞎子连滚带爬追上去,苦苦哀求刘彪,却被对方一脚踹开,不顾疼痛再次央求,又被踹翻,一路追着刘彪等人离开了正义镖局。
梁三月长出一口气,总算是保住了房契,当即撕毁了那张转赠契文。
其实便宜老爹的家产他倒不是最关心的,最主要的是世界宝卷里的任务要求,咦?按理来说我夺回正义镖局,为何宝卷没有任何反应。
自老爹墓前返回景县的路途中,他已大致摸索出了世界宝卷的使用方法,此刻宝卷已被他收回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