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由于收成不错,齐家的租子又比较低,所以今年租地的佃户增多了,庄子上余下的地不是很多,文昱枫到了庄子上的时候,余下的地都快犁完了,跟大伙处理了收尾的活计,再帮着徐叔理了下账目,庄子上以前只有徐叔一个人懂账,既要顾及田里,又要顾及庄子,现在文昱枫帮着做账,徐叔总算轻松了不少。
这几天徐叔回了齐府,将今年的租子和地契都交回去,再和账房对一下账目,庄子上的事情交给英哥和文昱枫,立契、进出账让文昱枫管着。
文昱枫这几日一直在账房核对账目,将账目重新计算了一遍,然后和徐叔计算的对比,看自己计算的结果如何,一项一项的核对,还真有几项计算错误的,不过都是小问题,然后按照白锦荷教他的,仔细对了其他的账本,看看有没有暗账、死账,几个账本核对了一下,也没发现有什么错的地方,也就是说徐叔在庄子上从没做过有损齐家的事情,怪不得其他庄子上的管事的都换了,就是九田村的没换。
却说这日,文昱枫吃了中饭,问了英哥也没什么事情要忙,就又在账房边学习边对账,徐嫂子在前院翻晒着干菜,村里的小春进了庄子,说起这小春也是个苦命人,父亲生前嗜赌如命,气的母亲离家出走,在小春六岁的时候,将小春卖给县里的人伢子,拿了小春的sn钱又去赌钱,结果没几日就输的分文不剩,然后在赌场借债,最后因为没有还上债,竟被赌场活活打死,小春的母亲回来后安葬了这个赌徒,然后又在村子里住下了,虽说小春母亲是个寡妇,村里人感念她可怜,倒也一直帮衬着。
小春在人伢子手里不知换了多少次手,在自己九岁的时候,被州府的大户人家相中,在家里伺候,每个月也能给三百文钱,而且也不用受那流离之苦,虽说小春恨自己的父母,可是听说父亲被人活活打死,还是告了假,回来安葬父亲,小春回来的时候,父亲已经葬了多日,与母亲相见后两人抱头痛哭了一场,最后小春将自己的月钱都给了母亲,希望她一个人受苦母亲能过得好一些小春在家呆的时日不长,就又回了州府。
自此后母亲这里,每个月都能收到小春的月钱,日子倒也过得宽松,这些时日,由于小春伺候的主子nrn了,本想继续呆着,可新主子对人异常苛待,小春也就请辞回乡,那新主子这一点倒也大方,非但省了小春的赎身钱,还给了小春十两银子,也算这些年尽心尽力伺候了主子一场。
回到村里,手里有了些银子,小春想着置几亩田地,以后日子过得如何不要紧,总不会饿着肚子,村里人都说齐家待人宽厚,小春今日也有闲时间,就过来问些情况。
徐嫂子看到小春进了院子,也热情的招呼着,小春说了她的打算,徐嫂子便酸酸的说:“今日你来的不是时候,管事的不在,府里虽有个记账的,但也是个半吊子,没有管事的那么让人放心。”
小春听了徐嫂子的话,有些想回去,但是一想,这庄子上这么多人,而且村里在齐家买地的人也不少,大老远的过来,都到了庄子上却连管事的都没见,不是白跑了吗?小春便问了徐嫂子:“现在庄子上可有主事的人,我只问几句话就走,耽搁不了多久。”
徐嫂子听小春这么说了,便差人去找英哥,那人过来问了事由,便对小春说:“这买卖租种田地的事,直接找昱枫就行了,我带你去。”
小春跟着那人往侧院走去,徐嫂子盯着小春的背影,脸瞬间黑了,小春跟着那人来到客厅,那人便过去喊了文昱枫出来,当文昱枫走进门的那一瞬间,小春整个人都呆了,如今的文昱枫好吃好喝的养着,穿的衣服也是上乘,真是应了那两句“宗之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文昱枫看小春盯着自己,还以为他什么地方不整,让人家姑娘笑话了,当小春看到文昱枫低头整理衣服的动作时,知道自己失神,便开口说了正事,文昱枫也没在意,就将齐家在九田村剩下的田地跟小春说了一遍,田地的价格还有租地的价格也都讲了一遍,小春看上了村西头的五亩田地,这五亩田地每亩地四两银子,总共二十两,才刚说完话,小春就立即交了银子,文昱枫看小春心急,给小春开了收据买地与租地不同,买地的话,地契要到县衙备份,由于秋收刚过,买地的人也多,这几天等徐叔回来,一起带去县衙备份地契,将这些情况告知小春,小春收了收据,文昱枫本想找个人作证,因为村民不识字,没有个作证的,到时候银钱给了多少,账上记了多少,谁都说不清,但是小春略微识字,以前伺候主子的时候,认了几个字,看收据没问题,小春也就没让文昱枫出去找人了,看了文昱枫一眼就出了侧院。
徐嫂子看小春进去这么久没出来,就在侧院门口转悠,等到小春出了侧院,徐嫂子便赶了过去,得知小春买了五亩地,徐嫂子心里就很不高兴,她丈夫英哥在这庄子上干了这么长时间,凭什么才来庄子上就做主事的了,要是没有文昱枫,徐叔要是离开了庄子,英哥不就负责庄子上的事物了么?
小春自然不知道徐嫂子的想法,好奇的向徐嫂子打听了文昱枫的家底,徐嫂子一听这话,心里了然,便笑着对小春说:“昱枫还没成家,家里人花了几两银子买了个伺候的丫头,这次那丫头没跟过来。”
得知文昱枫还没成家,小春脸上不由得起了一层红晕,经过人事的徐嫂子一看就知道小春心里所想,接着说:“那丫头长得很是寒掺,那张脸啊!看过之后就不想吃饭了。”
小春微微笑了一下,再打听了几件文昱枫的事情,就出了门去,徐嫂子一扫先前的不愉快,继续翻晒着干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