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秦歌,李岩有结交之心却没有造作之意,宋秦歌一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言语在李岩心中超出了宋秦歌一切的外貌特质。
能脱口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样的人物在李岩感官中生是人杰,死是鬼雄,却出自女子之口,如若刻意制造机会去结识,反而感觉是亵渎。出此句,李岩也相信秦歌定然会亲身亲为出现在灾区,若有缘,相逢在民生民苦的灾区远胜过邂逅于黄花满地的京城。
月光一泻千里,李岩执笔不坠,计划一点点完善起来。
明月千里,李岩不知道远在京城的宋秦歌和间隔数百里之遥的文无忌都对自己生平了若指掌,也不知道另外空间中效忠的李自诚此时披甲追随在白马探花成子龙身侧。
京城繁华灯火中宋秦歌更不知道拜访了秦园一掷千金的沙蔺是努尔哈赤之孙,萨哈璘也不知道秦歌词其实是纳兰词。
胸有兵甲,畅想着金戈铁马的萨哈璘还不知道自己举棋落子时秦歌背后的四门寨就在这个明月高悬,秋风凉爽的夜间将一把刀锋逼近向兵合一处驻扎在位于努鲁儿虎山东南的喀喇沁女真大营。
四门寨成子龙、周瑾之领太玄骑、锐金旗、黑翎卫、烈火旗、霸刀营两路出击,利用蒙古大营方向和汐子沟马场战马换行,成子龙日行百抵达位于辽西丘陵一线的兀良哈部。侦查到区域内投靠大金的蒙古部落兵力南下,成子龙当机立断放弃对部落的攻击沿努鲁儿虎山东部余脉日夜兼程赶赴向喀喇沁部。
行军期间李颜廷一行人穿梭在努鲁儿虎山崇山峻岭当中,因为没有接收到女真斥候被攻击的信息,兀良哈部主力又大举南下,区域内活动的少数兀良哈部游动兵力警惕性不足,在地面黑翎卫及其鹰隼高空侦查下成子龙所部兵出无形直达喀喇沁部西北区域。
期间内横穿四门寨东部山脉的周瑾之兵力先于迂回的成子龙抵达。
有信鸽通联消息,周瑾之并没有发动攻击,锐金旗主力藏兵山林,周瑾之尽遣黑翎卫详细侦查位于喀喇沁部的女真大营虚实。
兵法云其疾如风、侵略如火、动如雷霆,成子龙带领太玄骑便做到了此等程度,保持隐秘的同时数日时间的昼夜急行,就在李颜廷即将横穿出努鲁儿虎山,顺天府内萨哈璘面对城市灯火浮想联翩时成子龙和九死枪周公瑾汇合向一处。
月如霜,女真大营西北30多里山谷中成子龙汇合向周瑾之及其带队黑翎卫出击的姚琨。
山地起伏,风随月走,吹动着满山的林叶簌簌作响,除此之外天地一片寂静,丝毫感受不到区域内蛰伏着四门寨的数支精锐。
或许是守山犬的存在,也或许是历经厮杀的兵士无形之中释放出来的杀气,往日夜间活动嚎叫的走兽此时此刻全部销声匿迹。
同接引的黑翎卫汇合时成子龙就知道了女真大营地点,成子龙神情庄重。
锐金旗潜伏在距离女真大营30多里区域,至少说明了一个道理。
女真大营方向戒备森严。
跟踪李颜廷的黑翎卫利用信鸽传送消息,对方即将走出努鲁儿虎山,先前被李颜廷调动而出的近卫被格杀,说明女真大营还没有接收到渗透向四门寨斥候被围歼的信息也依旧不知道四门寨态度。
女真大营戒备森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整合了两部蒙古部落兵力的女真军队始终如一的保持了战事状态下野兽一样的警觉,这种戒备不因四门寨也不是区域内出现另外力量,完全是训练有素或者是苛刻环境中磨砺出来的一种生存本能。
这是一个对阵时不能犯丝毫错误的对手。
京城顺天府
灯光自一幢普通院落中亮了起来和周边灯火溶入在一起。
院落古树成荫,树干虬结往上,树荫延绵,晚风轻浮,树木晃动起来,空气中像是有氤氲在流动。
萨哈璘端坐在院落中石凳上,身侧是钱峰。
相比较黄昏落下的前一时刻,萨哈璘脸上的意气风发被凝重取而代之。
客栈的时候,韩离汇报信息,自己被人盯梢。
这是一个绝对脱离萨哈璘判断的信息,壮志满怀的萨哈璘自认从出关到入顺天府,一切做的天衣无缝,但就是这种谨慎中还是出现了纰漏。
下榻在客栈的是一名相貌接近自己的替身,夜深时分,萨哈璘化妆随同钱峰等人转移到入京城之前早就被先行抵达下属购买的院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