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场让步军置身战场之外的大海战真正意义的让编制入步军的琉球兵士明白了什么叫兵魂,什么叫狭路相逢勇者胜。
波澜壮阔的大海战也将兵士内心仅存对摩萨番的一点畏惧撕裂成碎片。
舍我其谁!
天南是向死而生的海战,天北则暗流涌动,风雨欲来。
努鲁儿虎山
秋将至,但绵延群峰之间的林木枝叶已经有泛黄迹象,视线远近,红的、绿的、黄的各种色泽交织在一起,颇有层次。
一万多人的军队就在越来越浓的秋意当中扎营在努鲁二虎山东南低岭之间。
就在首里海战爆发的前日,自营帐中一支二十多人的小队向西移动之后进入连接向田家庵的狭长山路。
细碎的马蹄声响起在山间,李颜廷心事重重。
对于早就表达了投诚之意的喀喇沁部、兀良哈部整编没有任何障碍,出现意外的是调动出去侦查四门寨的斥候精锐。
杳无音讯
看着视线内高岭低丘交错的地形及其繁茂山林,李颜廷实在无法将女真斥候部队和意外联系在一起。
三十多人,绝对的精锐,这种深山老林中近似没有对手的存在,哪怕遭遇猛兽也能从容格杀。
迷路了还是偏离了目标?
李颜廷这样想着。
不能无期限的等待斥候回传而来的信息,谈判不能拖延,最终李颜廷决定带领少量随从自商道赶赴向田家庵,靠近田家庵,肯定会遭遇四门寨土匪,然后同四门寨面谈。
李颜廷忧虑的是斥候而不是赶赴向四门寨谈判的自己安危。自己代表的是当今天下最为彪悍的军队和最具光明前途的大金,而四门寨只是一支土匪非大明朝廷,不会拿自己如何?
谈拢或者分歧,面见之后四门寨都不会存在,要不被整编,要不被剿灭。
“但愿还没有传出音讯的斥候同四门寨不要有什么关联,否则,谈都不用谈。”
小道逶迤,一山接一山,行进间李颜廷如此想着。
黄昏落下的时候李颜廷一行人进入到努鲁儿虎山腹地。
接近向田家庵,或许是身在山区的原因,李颜廷觉得夜色来的快而猛烈。
挂在远山的夕阳只是稍微的停顿便快速沉没了下去,四野暮色。
京城顺天府,夜色落下,京城的街道灯火辉煌,人来人往,数日时间,一些零散还没有被证实的消息传播出来并成为民众茶余饭后的话题。
朝廷要赈灾,而负责赈灾的人是当朝信王朱由检。
灾荒、瘟疫、战祸都和京城没有太大的关联,但宁远战事结束,又有信王赈灾的信息传出,一则是止战事,另外一则是济天下,京城的文人才士首先活跃了起来,笔墨颂扬,朝堂皇恩,宽厚仁爱,体恤民众,大明重塑辉煌等种种言辞流传在文人墨客聚集的诗会及其类似秦园的各种场所。
秦园还是在宋秦歌调度中以自己惯有的节奏运转,期间内增加的是京城内外文人、官宦子弟同秦园的交往频率。
徐荣、郭禹也借助这些机会多次进入秦园并将所见所闻巨细无遗的汇报向锦衣卫许显纯。
两个人监视着秦园却不知道向锦衣卫传送信息的行为早就暴露,非但如此,还被得到宋秦歌提醒的墨言跟踪顺藤摸瓜的追踪到许府。
活跃京城的明暗势力因为信王而小荷才露尖尖角般浮出水面。
京城灯火繁华如火,城市一隅的宅院。
树影幢幢,遮蔽了半边淡漠星光,房间内居中而坐男人白发吊眉,鹰钩鼻,阔耳宽颚,面部松弛。
宋秦歌、文无忌都没有面见过居中男子,但凭借另外空间的诸多信息和眼下的年代,却又都能一眼辨析出男子身份。
独揽朝政,权倾天下的魏忠贤。
“信王要赈灾呀”魏忠贤轻声开口,语气很寡淡,很吝啬身体的每一份气力。
侧座男子相貌堂堂,举手投足间都是上位者的威严气息。
能和魏忠贤齐坐的自然是深得魏忠贤信任的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
“是的”田尔耕点头。
京城诸多还在猜测真伪的信息到了宅院当中便成为定论,没有秘密可言。
“怎么看?”魏忠贤问。
田尔耕神态恭敬:“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