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忘忧河底忽然上来一位鱼女,向着岸边喊道:“请问荒决可在?娘娘有急事唤你。”
荒决听罢急忙将束狐松开,好言道:“我如今要走了,你自己好生照顾自己,莫要再把自己伤了。”说罢不露一丝留恋便要离去。
可怜这束狐,还不曾看出眼前人的变化,直拉着他的衣摆道:“你就这样走了吗?你我好容易见一次,虽已回不到当初,可到底也不需这样冷情。”
荒决愣了愣,又回头笑道:“莫说这样的话,若是有缘,还是容易见的。”
他铁了心要走,束狐不再拦他。就算她再怎样信任他,可到底是个敏感的人。
束狐明白,一切都已回不去了,从今以后,她与荒决,大路两边各走一边。
她心中些许落寞,躲在树后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是有些喜欢他的。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与荒决只是蓝颜,可当他真正离开了,她才知道,自己真正离不开的,确是自己一直不曾放在心上的人。
“束狐,你哪里去了?”忽然身后有人唤道。
束狐急忙看去,原是娈姝。
因娈姝刚刚累了,便说要在树下歇息片刻,趁着这功夫,她方才溜了过来,却不想将她忘记了。
娈姝因被忘梳无礼对待,醒来又不见束狐,心下甚是不悦,板着一张脸道:“莫非你是想将我丢在这荒山野岭,再寻机会将我害了?”
束狐急忙道:“束狐怎敢有此意?因……因念着陛下久不曾进食,于是……于是便想着为陛下寻些野果充饥,又怎么会想着害陛下呢?”
娈姝听她说得真诚,便不再与她计较,只问道:“如今该怎么办,我走得急,不曾将巧灵带出,你令想法子吧!”
“不如……不如再去一趟?”
“胡说!那阴森森湿淋淋的水府,我是再不愿进去,你若是想,你便进去,莫再想来吩咐我!”
束狐知道,这小女王是怒了,可她如今已经不在乎了。
她因了了心事,因此所有的一切在她眼里都不过是浮云,甚么小女王,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是念着荆欢殿下,她尚还能有那么一丝忍耐。
“陛下息怒,束狐这里还有一计。”
她凑近娈姝道:“闻听那纤云心地善良,因此可做受伤之态俯卧在她的灵鹊宫前,她定然不忍心见你受苦,便会将你搭救。可先潜入她府邸再做打算……”
不等她说完,娈姝便狠狠啐了一口道:“说你是个妖,你还真是不开眼,这等不登大雅的计谋你也敢与我说出。我断然是急着要取那梓玉的,但还不至于把身份给丢了!便真的遇见了什么不测,也轮不着她那个鹊妖相救!”
束狐自然不能明白,携巧灵以令纤云,与佯装受伤二者有什么本质区别,心里暗自苦恼,这娈姝甚难伺候。
“那陛下的意思是……”
“去吧巧灵捉来,此时前去最好,那荷心病了,忘梳手忙脚乱,自然顾不及巧灵。”
“陛下是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