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狐急忙应道:“陛下所言甚是,束狐这就同你领路!”说罢便往水面走去。
那忘梳还不曾消气,只恨这莫名女子太过嚣张,竟敢来自己的河府挑衅。他素来是个不惹事的主,因此更不能明白这女子的用意。
他忍了疼痛便要追上去,却听荷心道:“忘梳,你由他去吧,她定是有自己的苦衷。”
“姑姑如何这般护着她,这等恶女,便就算是陛下,也是个暴君,你我终有死于她手的一天!”
荷心坐起身来笑了笑:“莫说这话,荷心若是怕死,便就不会再认她这个女王了。”
忘梳无奈,却因敬重她是长辈,便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喊鱼女来照顾她。
正这时,又有鱼女慌然来报:“河神殿下,那巧灵公子,似是不行了!”
忘梳听罢不安,因才想到刚刚留了那女子与巧灵独处一室,不知她到底做了什么,便急忙赶了过去,却见那巧灵面色惨白,嘴边还挂着血。
忘梳怒问一旁站着的几个小鱼女道:“你们都做什么去了,如何不曾好生照顾!”
小鱼女急忙跪下道:“因荷心娘娘来了,姐姐们都在为娘娘打点,故而喊了我们去帮忙,回来便见公子他……他……”
忘梳还要发火,却听塌上的巧灵小声道:“河神哥哥莫要怨姐姐了,是巧灵自己将自己害了。”
忘梳不解,走过去坐在他的身旁皱眉问道:“弟弟此是何意?我怎么听不明白?”
巧灵淡淡笑道:“哥哥,巧灵因贪恋此处风景,因而硬要纤云姐姐陪了我来,却不想遭了此难,落得个缠绵病榻,不能行动。姐姐为了我,受了多少委屈,巧灵都是看在眼里的,我若是还懂事,便该自我了断了,好不让姐姐再因我受苦。”
那忘梳恨铁不成钢道:“弟弟这是说的哪里话,这才刚见好,却又说丧气话。纤云姑娘尚不曾喊累,你却已先认输了,岂不是要将她的心伤透了!”
“河神哥哥不知,我姐姐是个隐忍之人,便就是有天大的委屈,她也不会说出来。上次她来,我见她落了泪,便知她定是受苦了。她在我面前,尚难忍这么个伤心之态,就算拭了眼泪,可心里还不知怎么煎熬呢!”
忘梳听罢也长叹一声,纤云的苦他何尝不知,可这女子,却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坚强,不肯有一丝示弱。
这巧灵不知何故一心想死,忘梳一时不能明白,但心中只想,定不能让他没了,否则那纤云,定也会生了寻死之心。
诗云;
涕零雨面毁形颜,谁能怀忧独不叹。
展诗清歌仰自宽,乐往哀来摧肺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