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梓玉微微睁眼道:“姑娘可还好?”
束狐心中一颤,从来都说这男子是个怜香惜玉的主,自己断然不曾信过,方才自己欲加害他,但他竟还想着自己,也是少有的君子。
“如何会好!不知是什么人想加害与我,莫不是你在弄鬼装神?”束狐说着又要携他,但却被梓玉推开。
“姑娘,你是带不走我的,莫说是你,任谁来都不能将我带出这个门。你还是兀自去吧,莫要再伤着了。”
束狐哪里会信他这一番无理之言,只以为是他的缓兵之计,硬是要带他离开。梓玉也不再言语,只任她携着自己来到门前。
到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束狐此时也留了份心眼,将梓玉挡在面前,从他身后小心探出手去。
果不其然,又一道金光打了过来。
因梓玉在前,她不曾收到什么伤害,但见那梓玉,被金光击中胸口,登时没了力气,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体疲软,卧倒在地。
束狐心下甚慌,几番唤他皆不能得到回应,不知所措。
正这时,四周忽起喜鹊叫声,只听纤云远远喊道:“狐妖!敢害我夫婿?”
束狐不想惹是生非,也顾不上是死是活的梓玉,急忙夺门而出,向西离去。
这束狐不曾完成差事,方才知道妩娘的为难。她到底不曾明白那自天而来的金光是何物,便只以为是纤云下的法术,便暗暗咬牙,恨这落魄仙家总给自己生麻烦。
到底是与娈姝明白说了,还是一走了之,她却也犹豫了。但此番前来,并非她自己的注意,而是奉了荆欢之命潜伏于娈姝身侧。因她倾心于青貉父子,便不肯轻易放弃,咬咬牙还是回去了。
娈姝见束狐空手而归,当下愤怒,只喊人来将她拉下去,砍头无论。
可这束狐,甚么都差人一些,偏就是点子颇多,不等侍卫上前来,便喊道:“陛下好生糊涂!”
娈姝听罢更生怒气,怒道:“你不曾将那梓玉带来,还有胆子说我糊涂?到底是南灯妖国的妖人,莫不是熊心豹子胆!”
束狐急忙又道:“陛下,我去那灵鹊宫,本已将梓玉公子带出,可谁知纤云她追将上来,不仅将束狐打伤,还说……她还说……”
“她还说了什么?”娈姝追问道。
“她还说陛下不过是个黄毛丫头,毛还没长齐就想当女王,不过是痴人说梦!”这束狐说完窃笑,一来她记恨纤云,便想趁此机会让娈姝收拾她,二来这娈姝一旦气上心头,便也顾不得自己了。
果然这娈姝一拍桌子,咬牙道:“好个鸟精,竟敢口出不逊!”那纤云因大闹过登基典礼,娈姝本就对她不满,又有束狐今日的添油加醋,便更生了杀她之心。
这般想来,二话不说便唤人来整装打发要去将纤云捆来。
束狐又道:“陛下莫急,我这里有一言想与陛下说。陛下听完了再做抉择。”
“你莫要戏弄与我,有什么事都等将那纤云捉来再说,若是捉不来,连你一并处罚!”
“陛下,束狐何尝敢戏弄陛下,不过此话束狐必须说,便是陛下治罪与我,我也不怕。”
“我到不怕你耍什么花招,你说便是。”
诗云:
新妆竟与画图争,知是昭阳第几名
瘦影自临春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