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青忽然想起了一个成语,程门立雪。
门外的中年男子显得极其拘谨,在看到徐长青后面色和善的笑了笑。
“阁下找谁?”
中年男子行礼道:“免贵姓梁,名高铭,是桃源县的新县令,刚刚到任不久,听闻乡塾这儿发生了点变故,特来拜访先生。”
徐长青愣了一下,眼前中年男子身上并未穿着官袍,穿着十分朴素,相貌普通,很难将他跟当今的县令联系到一起。
“贫道不知县令来访,怠慢了县令,快快请进。”
梁高铭拍了拍衣服上的霜,进了屋子,环顾四周,乡塾里孩子有许多,近百人挤在一间讲堂内,里面很暖和。
他脸上露出了微笑,道:“素闻先生以前是道观里的道长,未曾想先生居然也精通诗书。”
“哪里哪里,贫道也是才刚刚初窥门径,每天还要往朱夫子那里取经才能教书。”
客套几句,徐长青将眼前的梁县令请到了一旁雅房内,苏绥绥出来为梁高铭沏茶。
“令夫人和先生郎才女貌,简直是神仙眷侣。”梁高铭见到苏绥绥后眼前一亮,夸赞道,他的眼中十分清明,没有半点异心。
狐女给徐长青使了个眼色,徐长青立刻会意,打了个哈哈说:“这位并非贫道道侣,乃是贫道的徒弟。”
正转身离去的苏绥绥脚步一顿,嗔怪道:“相公,你我都已有了夫妻之实,就不必这般遮遮掩掩了。”
听到此话,徐长青神色大汗,他瞬时明白自己刚才会错了意思,急忙解释:
“县令大人不要误会……”
“咳咳,道长不必如此拘谨,我懂。”梁高铭打断了他的话,露出一个眼神,简直和当初朱夫子的眼神一模一样。
苏绥绥抿嘴一笑,扭着腰肢离去。
徐长青无语了,这一个个的都是老懂王了。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徐长青开口问:
“县令大人到我这小庙来有什么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了吗?”
“哈哈,当然能来。县令大人无论何时来,贫道都蓬荜生辉。”
梁高铭抿了一口茶,笑道:“先生言重了。在下其实刚得到文昌塔赐运,新官上任,对于管理好桃源县没有十足的信心,想去拜会一下朱夫子。只是在下曾听闻朱夫子嫉恶如仇,敌视朝廷的官员。”
“大人的意思是,想让我在夫子面前为你说两句好话?不过大人恐怕是找错人了,朱夫子并不懂得如何治理百姓,他所学的学识你应该也学过。”徐长青推脱。
梁高铭忽然问:“原来如此……不知先生你对治理百姓有何看法?”
徐长青闻言愣了一下,正要开口拒绝时,忽然想起自己还有求于眼前人,顿时闭口深思。
眼前的县太爷也不追问,静静等着徐长青的下文。
徐长青脑海中快速略过许多句子,渐渐的,一句圣人的话在心中逐渐清晰起来。
“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此言一出,眼前的中年男子皱眉深思,片刻后眼眸逐渐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