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怜眼底显露出敬佩之情,随即问道:“任先祖,您不是在天庭吗?怎么会到这地府来?”
任殇沉了沉温柔的眸子,云淡风轻道:“为了一些私事。被帝君顺势推舟就来了。这一呆差不多千年了。”,话音未落,又有些无奈叹了口气。
眼里回忆着曾经,那生死别离的一幕幕。不自觉便涌上些憎恨之情。
白怜瞟了那丝憎恨,跟在梦中她所见的暴戾男子一个模样。便有些畏惧。
任殇不经意间又恢复平静,温柔道:“白怜,你可觉得我有几分面熟?”
“没有!”,白怜丝毫没有考虑,直接斩钉截铁肯定道。
任殇有些失落,道:“罢了!罢了!总归是要认识我的。现在从新认识也是极好的!”,虽然他语气有些伤感,但脸色却是庆幸,也有一丝憧憬。还有几分担心。
若不是当年他逼迫她做出选择,她也不会倔强到任由自己被情咒噬灭魂魄,也不愿低下头牵他的手……
此时,任殇的面色苍白,眼神狠绝,充满了怨恨。那不甘的眼神,甚至不服输的样子。叫外人看来,真是极其恐怖的。
白怜闭着嘴巴,不敢再问关于他的过去。只得又钻进被窝里,安静的躺着。盘算着逃出去的路。
过了良久,任殇自个平静后,脸上丝毫看不出方才他在极力隐忍的愤怒。转而,温和体贴,道:“白怜,你这净道修得不对。”
既然他是开山先祖,想必对这个净道的修炼要求也是了如指掌的。随即,白怜问道:“哪里不对?”
任殇握住她的手腕,覆上三指,听脉搏。
白怜盯着他突然变化的脸色,不知是她身体怎么了。她只记得师傅说她体质特殊,必须好好守住心口的锁灵砂。
随后,任殇收回手,严肃道:“你果然是纯阴圣体!”
白怜有些好奇,这与她修炼净道有什么冲突。疑惑的看向任殇,在等待着他的解答。
任殇貌似很满意似的,淡淡一笑道:“一分一毫都不差。真的是你……绝……”
话还未说完,他便停住,没再说下去,转而道:“纯阴圣体一直修炼的是蛊道。修不得我这净道。”
白怜追问道:“若是强行修炼呢?”
他本想说出来为何不能修炼。但是话到口边,便又吞了下去。他不敢说出,是因为他恨圣女绝卿。才不让纯阴圣体的女子修炼净道。否则,强行修炼,平平如奇倒还好,至少能保住条小命。厉害者则会少年白头,命不长久。
只因他在净道起初修炼时,加了一道克纯阴圣体的心诀。只要心咒一成,再入净道,便一直受此咒的压制与侵蚀。这就是术法的奇妙之处。咒成,可害人于吹灰之间。最阴毒的是,这咒,与修炼净道的功力相克。练得越久,就越平平无奇。
而他自己虽守身如玉,但是,也是磨出半个心病来了。全然皆是因为,他曾经不肯为了娶绝卿,而放弃他大好的前程。才会伤了绝卿的心。让她执意要离他远去。就算他以死相逼,绝卿也宁死不屈。
这些事,可是叫他说不出口的。当年他伤了绝卿的心,伤了透透的。若不是,她死后,他千辛万苦寻来莲珠,护住她最后一丝魂魄。现在也不会有白怜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
所以,他转念道:“不足为奇,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只是这纯阴圣体不适合修炼净道而已。”
白怜似懂非懂。师傅从未跟她说过,纯阴圣体与净道相克的。她也不知这相克是如此厉害的。她才恍然大悟。为何有时自己画的符力很弱。曾经她能三两下画出十八罗汉震邪符。后来,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再能画出来了。还曾一度自我怀疑。
现在总算,知道缘由了。
此时,她便有些疑问,难道师傅不知?
任殇又补充道:“最好还是别走此道了!”,这貌似暗自神伤的语气,好像是在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劝告着白怜。
白怜闷着,敷衍道:“哦!”,她从小到大,修炼了十几年,这下子叫她别再修炼净道了,舍弃前生所学。她怎可?
按照魏池的说法,她是被那该死的净道荼毒了。现在叫她解毒,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解药。能立刻让她舍弃所有。
任殇看她脸色难看,大致猜到了她的心情。随即安慰道:“纯阴圣体是学蛊极佳的容器。我曾经认识一个人,她三年便将所有蛊术都学了一遍。且将其相互融合汇通。创造出很多厉害的蛊术。你若是愿意舍弃净道,重修蛊道。也将会是厉害的存在。”
言语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