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会安排你和他的会面。记住我给你安插的身份。以防暴露，我会教你一些基础的通信技术手段，而你的代号，就是‘黄昏’。我需要你博取‘芦苇’的信任，跟他一块儿做事。”

“如果我暴露了？他认出我怎么办？”

“认出你？这还用问？”

高大俊朗的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扔在她怀里。

“你随时可以掌控他的命。必要时，我还会容许你采取一些特殊手段。道具我会及时给你。”

这是她第一次接触这种玩意，但又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一种杀人的疯狂的原始冲动在内心汇集，竟让她开始浑身颤抖。这种杀戮的原始欲望是何等的令人震撼，而她，已然无法控制。

“你叫什么？”

“嗯......姑且，称我一声‘徐’吧。”

......

“这都是你的推测，张局。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太吓人了。”

“可是我也相信这都是真的。如果陈凌的笔记内容健全，也一定会把与这段有关的内容摘录下来。只可惜——被破坏的太严重了。”

张保国轻叹了口气，旋即在“4·24专案组”的会议室里站定。现场又已再次聚集了一大批警员。这次，有新的任务发布。负责别墅现场勘查的人员已经回来，而赵冰在无人处处理完炸药善后工作后也连忙抵达。时间已过下午三点，时间非常紧张，不能再拖了。

“都到齐了吗？”

“按花名册上来看的话，所有专案组成员都已到齐。您可以开始了。”

“好。那我也直切主题。大家都知道，这案子已经快到尾声了。我们呢，历尽了很多风险也终于是走到了这一步。首先我想先谈谈我的看法。”

“首先大家要意识到我们对此案的定性。就目前掌握到的证据以及面临的种种危险来看，我们完全可以做出一个假设，存在一个称自己为‘徐’的幕后黑手，在制造了对于陈沁的谋杀之后，利用徐若曦诱骗有些失控的陈凌控制住江澈，然后利用江澈偶然间抖出关于刘云的线索，让陈凌去追查他。同时也让逐渐对徐若曦失去信任的陈凌直接与‘徐’本人对话，并让张春生和张明远参与其中，从而形成一个完整的诱骗链条，让警方认为这一系列事情都是陈凌自己的决断。”

“要不是有这本陈队亲手写下的笔记本，我们完全都不可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同志们，想想看吧。连陈队自己都在拯救自己，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倾尽全力。在明天之前，一定要把‘徐’给我揪出来。”

“报告，张局。这是我一直想跟您汇报的问题。赵组长应该也发现了那一系列照片。上面很清楚地拍摄下了那个叫徐华的报案者。所以我也在考虑，这个徐华，会不会就是‘徐’？”

吴天明指着贴在黑板上的那张赵冰没来得及汇报的照片。那上面侧面所拍摄下的，确实就是报案者徐华。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吴副组。你觉得，如果你是‘徐’，你会刻意把如此重要的证据放在这里吗？”

“可是张明远不就是想通过自爆来让证据毁灭吗？”

“不是的。完全不是。这种手段，只是‘徐’想要除掉张明远的方式而已。不然他就绝不会埋伏下后手。那个已经忘了自己是谁的张春生。她连自己的孩子都忘了，就是彻彻底底的工具而已！”

一语惊起千层浪。未曾参加过对江澈和张春生审讯的刑警们惊的瞠目结舌。张保国的一行话足以推翻他们之前所有的论断。的确，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那么‘徐’所设计的犯罪环节就真的比想象中复杂太多了。

但却又非常，非常合理。

“原来如此。张局，我明白了。那么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什么？”

吴天明屏住呼吸。

“先找到江雨。找到老江头的孩子。其余的再做商量。我记得，赵冰，你们应该是负责过一段时间的搜寻工作？”

“的确是这样。但我们也什么都没找到。当初的判断是，江雨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但是‘徐’不像是失信之人。他答应的话应该没那么容易抛掉。这也是他能让那么多人信服的原因。继续找吧。”

“明白。”

“留下五个人跟着我。有些事要处理。其余的，散会。”

瞬间步履匆匆。待人群散去后，张保国和李温相视一眼，便带着五名刑警火速跑离。

“我们这是要去哪?李队，张局?”

“去tmd抓人。去哪？”

李温这样喃喃着。他知道，这是张保国布下的一个陷阱。而鱼估计正在咬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