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妹是我的救命恩人。”段钰眼里含笑,将那日燕语迟飞身一跃将自己从那受惊了的马儿上救下来的感人事迹说给了燕询听。
说完,燕询突然鬼使神差地鼓了鼓掌,一脸自豪地道,“不愧是我燕询的妹妹!”
但燕语迟脸上的表情却难看得很,她本来就有要事和燕询商议,却不曾想半路杀出了个登徒子来,更想不到这登徒子与自己的哥哥关系甚好。
“真是巧得很。”燕语迟最后几个字咬得很紧,接着又道,“天色已晚,这位公子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你这细皮嫩肉的再碰到个流氓,那可就不好了。”
“语迟,不得无礼。”燕询故作责怪之意,正准备起身同太子谢罪,下一秒段钰就放下了酒杯,起身与他告别。
“既然令妹这么担心我,那我也不敢驳了她的一番好意,咱们改日再聚。”说罢,转身拿着一把折扇便悠闲地迈着小步离开了。
“太......”燕询正准备起身行送礼,却见段钰的一个眼神使来,只好将剩下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他哪里知道段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索性转移了思绪,望着燕语迟,“发生什么事了?”
燕语迟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无人偷听后便凑到他耳边低语,只见燕询瞬间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地表情看着她。
“他做事向来神神秘秘,从不这么明目张胆见人,想必也是被逼急了。”燕询嘴里的这个他,正是四皇子段寅。
“哥哥可有办法?”燕语迟低声问,却不想这气氛变得奇怪,索性故作悠闲地端起了茶杯,一饮而尽。
“办法......”燕询想了一下,接着道,“也不是没有。”
“什么?”燕语迟挑眉,等着他的话。
却见燕询自嘲一笑,似乎不要理解燕语迟到行为。“那沈贼待你这般不好,你为何还要帮他?”
“若是东州一事惨败,沈相言轻则流放重则处死,哥哥想看我被当街砍头?”燕语迟淡淡地说。
“砰——”那燕询一掌劈在了桌子上,压低声道,“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
“那哥哥的意思便是要帮了?”燕语迟莞尔一笑,眼里流露出的期待让他不忍拒绝。
燕询摆了摆手,极不情愿地点下了头。又见她似乎心情好了许多,便好奇一问,“你性子骄傲,这还是头一回,听你有求于我。”
“倒是稀罕。”燕询心想,自然也明白了自家妹妹必然还放不下沈相言。
只要燕语迟还在沈家一日,他必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家就此步入深渊。
可那四皇子这步棋局,他知之甚微。若是走错一步,恐怕还会牵连到燕家。
一个仆人面色匆匆地走来,付低而跪,“大人,相爷与几位大人进宫了。”
“这天儿都这么晚了,圣上突然宣父亲进宫,必然是有事发生。”燕询起身,吩咐底下人背上一匹快马。
“语迟,你好好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要去,知道了么?”燕询临走前,匆匆嘱咐他一句。
她表面上乖巧点头,让他放心。可心里却跳个不停,隐约觉得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