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之前在祭祀殿前，确实脱口而出，叫了纪弘靖大师兄。

那是她前世对他的称呼。前世里，纪弘靖一副少年老成稳重的气质，如今只是早了四五年，少年时候的他，竟然是这样的人吗？

殷无彩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纪弘靖的话是什么意思，开口问：“你说什么？”

叶扶灵则轻咳了一声，岔开了话题：“殷师妹。我听人说，你之前回到了关内，怎么现在又会出现在这里？”

殷无彩横了他一眼：“我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横竖我不入中原，也不再出现在武林人面前，不会给你叶家庄丢脸就是。”

“我不是那个意思。”叶扶灵摆摆手，叹了口气，“最近戎族这边，动向很不稳定。我被人拜托，调查其中的原因。”

“被人？”殷无彩冷哼一声，“直说是齐延宗吧。叶家还真是，一直都是朝廷豢养的狗。”

听到这话，叶扶灵只是苦笑，纪弘靖则是收起了之前轻松的笑意，表情冷了下来。

“师母倒是在关外，逍遥自在了这许多年。师父这些年的辛苦”

“弘靖！”叶扶灵斥道，“对前辈，不得无礼。”

“是，师尊。”纪弘靖低下了头，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封元汐见他们没了两句就要吵起来，是在无法继续交流，于是轻咳了一声，开口道：“那个，叶前辈？打扰一下，晚辈插一句嘴。我们这次来，是受了恒王殿下委托，调查一种可以强化人的身体，但是有强烈毒性的药物。之前听您提到燃血散您知道什么吗？”

叶扶灵没想到封元汐会开口说话，扭头看了一眼殷无彩，她已经侧过身去，捧起了茶杯，黑着脸不说话了。脸上一闪而过的沮丧，很快收敛，他转向封元汐，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是，之前有人带来了这样的消息。为了方便称呼，我们自己给那种毒物起的名字。”

“有人？”封元汐诧异，

“一个叫冯川的道士。”叶扶灵说，“他还提到了你，以及殷师妹回到关内的消息。”

封元汐眼睛瞪大了，但随后就想明白了。冯川之前就出现在他口中“六主”的自己和谢玉礼附近，还帮过自己两次忙。如果他的目的，就是要在六主之间起到关联的作用，找到同样是当年开国时候有过大功，分得“赐福”的叶家，也不是什么怪事。

“刚才前辈说的委托，是冯道长？”封元汐偷眼去看殷无彩的表情，想要从中打圆场。

“”叶扶灵沉默了一下，道：“不，是朝廷。”

殷无彩在旁边哼了一声。封元汐无奈的笑了一下。

“那朝廷和恒王的目标，还挺一致啊。”她干笑了两声，说道。

叶扶灵沉吟了一下，看着封元汐，眼中有一种复杂的情绪：“你，已经见过恒王了？”

封元汐点了点头，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这么问：“既然接了他的请托，自然是见过的。”

叶扶灵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冷着脸坐在他旁边的纪弘靖。

“给你介绍一下，我这个徒弟，和你是一样的人。”

“一”封元汐刚听到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当她明白对方指的是什么的时候，悚然一惊，从座位上站起来。

“这样，包括恒王在内。越州和北域，已经聚集了五个人了。”叶扶灵拧眉说道。

封元汐的脑中如雷霆过境，轰隆隆一阵过后，只剩一片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