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雪知道这个时间是没人出来瞎溜的,所以走的也不急,可是却没注意到宅子二楼的窗口,一双视线正紧紧的跟着她。
烈阳本是要趁祝雪熟睡的时候,去把他家少爷的手链给偷回来的。
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小姐,大半夜的正门不走,而是从屋里翻出去的?
鬼鬼祟祟,还背了个书包……
烈阳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打草惊蛇的好,他把窗帘倏的拉上,立刻跑去敲了谢寒生房间的门。
“什么事?”
很快,房门内便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平静、冷淡,没有温度。
这个点谢寒生没睡是常有的事情,烈阳并不意外那么快就听到回复,只飞快道:“少爷,是我。”
说完没两秒,门便被打开了,灯光泄了出来,谢寒生开完门,便转了身,烈阳只看见他挺拔的背影正往沙发那走去。
“手链拿到了?”
谢寒生随意的坐了下来,身上穿的深色的薄衫和黑色长裤使得他看起来多了不少烟火气,整个人矜贵温润,果真像个谦谦公子。
只是在听到烈阳支支吾吾的回答后,气质便陡然间就变的危险了。
“没、没有。我原本刚刚准备去拿手链的,可是却看见祝小姐翻窗户出、出去了。”
烈阳打探着谢寒生的表情,小心翼翼道:“我不知道她是去干什么,所以没敢轻举妄动。”
谢寒生眉头一拧,苍白的脸俊美异常,却叫人不寒而栗,“翻窗户出去了?刚刚?”
缓慢的字眼,荡着危险。
烈阳猛点头,“而且总算正儿八经穿了衣服。”
谢寒生一顿,冷恹恹撩眼看他。
烈阳后知后觉意识到激动的说错话了,连忙纠正,“哦!是总算穿了回正儿八经的衣服!咱们来江家也住了不少时间了,可我看祝小姐好像都没出过门。平常不是穿着睡衣,就是披头散发的,有时还不穿鞋子。”
“可是刚刚看着就正式了不少,背着个大书包不说,而且头发也扎了起来。这二楼不矮,可她直接三两下就翻下去了,动作麻利的跟猴儿似的!”
谢寒生面色未变,眼神盯着一处,看起来像是在沉思。
修长漂亮的左手,漫不经心的把玩右拇指的戒指,一下一下,待动作停止时,烈阳试探性的道:“要不我去跟着?”
闻言,谢寒生倏的盯向他,眸色森然,当即冷笑出声,“你跟着?她要是你能跟到的人,我的东西就不会在她那放了整整两个月那么久了!”
“废物!”
谢寒生出声狠斥,眉目阴鸷的样子,着实吓人。
“……”烈阳一窘,不好意思的低了头,但为了颜面,却忍不住嘀咕道:“这也不能全怪我,少爷你不是也在她那吃了不少亏?”
而且还次次都被气的跟要两眼一翻死过去似的。
谢寒生脸色更差了,但估计是懒得跟他计较,静了一瞬后,忽而把手边的茶杯打在了地上。
玻璃顷刻间四分五裂,清脆的声响在这样静谧的眼里,分外清晰。
“去把江复和宋月茹叫醒,说我突然咳嗽不止,呼吸急促,总之把情况往严重了说。”
烈阳愣了下,明白了谢寒生的用意后,立马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