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湖的夜晚温柔祥和如一位神秘美人,无数银河的星子倒影在湖面上,波光闪闪的,众星拱月之中,一轮圆月映入湖心,延绵出皎洁的月光,像一片泛光的丝绸平铺在湖面上。
寒鸦掠影,杨柳扶风,近岸处,树影、花影尽数映入湖中,像一副墨色的山水画徐徐展开。
花香袭人,三秋桂子乘风而来,更将人带入了一场幽梦之中。
唯有身后两个不太平和的声音破坏了意境之美,喋喋不休地争论着。
孟扶摇轻叹一口气道:“大少爷,我们只游湖,不踏足湖心岛。如此良辰美景,莫要辜负了。我们就当今日出来游玩放松,且不必论那些复杂的事情如何?”
云绮气得满脸憋红,对她宠爱非常的哥哥,还从来没有这么强硬过。
湖心岛是他们云家的禁地不错,只有家主可以涉足,她是女孩子,没有继承权,对于这点,她其实很不服气,凭什么女孩子不可以。
但未来的继承人是哥哥,她本来一点想法都没有,只是好奇想去湖心岛看看而已,也被哥哥这样数落,心里头委屈地不行,她越是委屈,就越是想跟哥哥对着干,心里别扭地想着,非要上去瞧瞧不可。
云绮委屈极了,眼泪汪汪地在眼里打转。
云以泽终究是不忍心,带着几人进了船,“阿绮,你别哭了,哥哥也是为你好,你要是去了禁地,被爹爹知道的话,我们俩都得完蛋。”
“我完蛋我的,不会叫你也搭进去!”云绮半趴在孟扶摇的怀中,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些哭腔。
云以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管是出什么事情,只要有哥在,就不会叫你受累,你只管放心便是!”
这一对冤家,孟扶摇使了一个眼色,叫长安拉着云以泽去划桨。
长安会意,拉着云以泽去船尾,孟扶摇则扶着云绮坐在了船头。
随着木浆插入水中,一阵阵涟漪荡开,小船像是一片树叶漂浮在湖上,慢慢地前进着。
小船走得很稳,孟扶摇坐在船头,感受着天地万物的祥和与浩瀚,漫漫银河横陈在头顶,寒鸦的黑影时不时从头顶略过,脚下是月光的倒影,看着很近,却每每在划船靠近的时候,慢慢地远去。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浮游在脚底孕育生命,万千星辰万古不变,一瞬之间,孟扶摇的心境豁然开朗,灵台之中,灵力,天赋,灵镜都变得异常清晰起来,灵力充盈,象征着天赋的灵柱红光淡淡,光辉在灵镜上一闪而过。
不过转瞬之间,灵台焕然一新,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量更加清晰,更加强大。
突破有时候就是这样转瞬的顿悟,孟扶摇意识到自己已经从练气二级升到了练气三级,她随意操控了一下手中的火球,灵力比之前更加精纯充盈了,火球术的灼烧也比之前更加精进了一步。
“这周围的灵气很充沛!”孟扶摇刚刚说完,就瞧见云绮身上一道水光闪过,她也从练气一级跨到了二级,而且明显感觉到灵力提升地很快。
毕竟四周都是水,对于云绮这样的水系修士有更好的帮助,云绮收获颇丰,这会儿早已经忘却了刚才的不愉快,坐下来打坐调息。
孟扶摇的段位修炼地很稳,毕竟重来一世,修炼上的很多细节把握地比前世更好一些,她刚踏入练气三级,段位已经十分稳固,便自动充当起了几个人的护法。
“大少爷,长安,你们快打坐修炼吧!长安加把劲,争取突破二级,还有大少爷,祝你成功引气入体。”
她主动接过了云以泽手上的船桨,打发两个人过去修炼,自己则是认真地划起船桨来。
碧波万里,笼罩在一片无垠星河之下,她时不时抬头看看天上的繁星,忽然,嗖的一下,从头顶略过一个黑影,剑光如同流星划破夜空。
“御剑飞行?”御剑术是修炼突破筑基之后才能够修行的一门术法,这就说明从她头顶略过的至少是个筑基修士。
所以,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跟着那道黑影看了过去,看着他从岸边直冲湖心岛的方向。
“那是你在青若寺看见的那个男人!”脑海中的声音慵懒地提醒她。
“你说是凌晚舟?”孟扶摇已经下意识地把那人当成是她的师弟凌晚舟了。
“有空多吃点鱼,补补脑子!你看他脚下那柄剑!”
修真之人,多半是以自己的法宝来作为标志的。
像凌晚舟那种三流的修士,还没有实力够到一些极品的本命法宝,作为一名剑修,拼尽全力得到的不过是一柄下品的仙级宝剑,宝剑上面泛着淡淡的青色荧光,昭示着这是一柄木属性的配剑。
“他真的是凌晚舟!”孟扶摇一下子就确定了。
在青若寺的时候,凌晚舟隐藏地很好,把自己的配剑用布条厚厚地包裹起来,孟扶摇不敢班门弄斧用灵力查看,自然也就错过了。
但他施展御剑术的时候,这柄配剑就自然而然地露在孟扶摇眼前了。
“呵,一柄下品桑榆剑,是用五百年的桑榆树木灵献祭锻造的!”器灵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孟扶摇望了一眼湖心岛,目光从远处收了回来,扫了一圈三个正在打坐修炼的人,心里正犯愁呢。
凌晚舟不可能平白无故从修真界下来湮灭之地游玩的,他此来一定是有目的的,而他奔着湖心岛就去了,难不成是冲着湖心岛来的?
云绮说湖心岛是禁地,她本来也就一笑了之,如果说凌晚舟是冲着湖心岛来的话,这里面的秘密恐怕就和修真界沾上不少的关系了。
她心里有诸多猜测,但却不敢上前一步去探查清楚,自己的实力这么微弱,又带着三个拖油瓶,冲上去就是找死,可若是不去,心里面又实在很不甘心。
凌晚舟很早就是珞渊的狗腿子,乍然听到关于元青门的事情,她的心情又怎么可能平静地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