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霜儿姑娘,你这话就不地道了,这分明就是一个针对你的圈套。你说许盈盈陷害你也好,你来春风花月楼惹上这官司也好,哪个不是针对你?不过这字条上的南派武盟印鉴倒是切切实实的,这许盟主到底在其中打得什么歪心思?”一个发须苍白的老者道。
“敢问这位前辈是?”宁霜儿问。
“凌云掌花老爷子你都不认识?亏得你还亏欠着花家,这就忒没良心了。”南刀骆驼主道。
宁霜儿看向花月容,花月容柳叶眉微翘,“不错,是我的爷爷。”
这件事儿竟然连花家爷爷都牵扯上了,这花月容又是同徐公子一道来的,宁霜儿更是笃定几分官府一时不会拿这些人怎么样,索性放开了胆子闹了开去,“花前辈言下之意是针对我的圈套?倒不知为何要针对我,我若说出这样一个假设不知诸位是否会信,这个圈套的目的是将诸位一网打尽。而本姑娘从最初到现在都是身不由己。”
“将我们一网打尽?你何出此言?你认为我们是乌合之众,那么言下之意不愿与我们同流合污,这圈套是你与官府勾结设下,用来对付我们?”南刀骆驼主是个简单的汉子,听宁霜儿那么一说,顿时顺着宁霜儿的引导来了火气,“怪不得刚刚铁腿这位仁兄要找你的麻烦,那位叫什么公子?徐公子还留下花月容姑娘保护你。”说着说着南刀骆驼主又发现一个逻辑上的错误,“也不对啊,你要将我们,也就是包括花老前辈在内的人一网打尽,那她孙女还帮助你?”
这时花月容很合时宜地完美一笑,“我帮她?你哪只眼睛可以断定我必然会帮她。只不过我爷爷久久坐镇花家北方,眼下生意萧条,得空来了这里,而这里的官府眼瞎,不认得人而已。”
“喔。”如此,南刀骆驼主顿悟,眼中露出凶光,恨不得立马跳将出牢房,拿了大刀朝宁霜儿劈来。
宁霜儿听花月容这么一说,心里更加了然花老爷子说得不错,这压根儿是针对自己的圈套。想想自己于南派武盟而言还有什么未尽的使命,无非就是还未像传说中的一样,以血玉引出前朝拥趸为南派武盟所用。如今怀揣血玉,被放出是德太妃之女的消息,再身陷险境,有所图谋之人便可最快引出他们想见,想合作的人。只是徐公子这个同时有着官府立场的人在这其中插上一脚着实有些微妙,他好好的兵部尚书之子,公主师父,被皇上重用的私家查案钦差不做,搅和进这摊浑水中究竟为的是什么。
正当宁霜儿纠结,许盈盈轻飘飘的声音响起,“不管怎么说,确实是宁霜儿为大家惹来今日祸端。不过,花家爷爷,许盟主打什么歪心,做什么事业,我这个女儿向来不愿操心。但看在您有兴趣探究,但又有探究错误之处,晚辈就不得不指出来了,我没有陷害宁霜儿,我父亲也没有要杀那个叫曹贵的家伙,相反,父亲是要我来协助宁霜儿,对曹贵这等可用人才加以招揽。”
宁霜儿眼看着许盈盈瞎话说到底,面不改色,也不反驳了,反正现在形势越乱越好,最好乱到所有人现在就想来杀自己,给这个阴谋的主使一个措手不及。
“丫头,我倒要问你,你在溪柳镇镇主之女大婚之时,可有什么发现?”花老爷子问道。
有什么发现?当时确有蹊跷之处,溪柳镇镇主家中有地下暗室,溪柳镇镇中处处灰尘,似是运土来填埋什么东西。但当时是徐公子出去夜探,不知探出了什么,宁霜儿未曾细细问过。当时恩来客栈大火,徐公子匆匆赶回,自己也匆匆追人而去。这花老爷子如此一问,倒像是知道什么一样,当时花玉雷也跟着徐公子一同前去探查了,他们一定是查到了什么。宁霜儿思及此处,用探寻的目光望着花老爷子。
花老爷子一声冷笑,“看来姑娘是还不清楚个中详情,这溪柳镇原有不少人家开有地下暗室,就在溪柳镇镇主之女大婚前不久,他们运来大量沙土,填埋了那些暗室。只是做得仓促,不够干净,留下了痕迹。在一户偷偷保留了暗室的一部分的住户家中发现了这户因贪婪暗藏的先皇时铸造的银两,正儿八经的税银银两。当时的银两为何会出现在溪柳镇,若是很多住户家中有地下暗室,这些暗室当时藏的都是银两,是什么人能如此藏税银?”
又是税银失窃的事情?宁霜儿在心中暗自嘀咕,还如此大规模,和现在的税银失窃案又有什么关系呢?
花老爷子看了看宁霜儿的神色,又道:“要知道溪柳镇可是拥护当今皇上的。宁霜儿姑娘你有没有想过,若那些先皇时期的大笔税银刚好出现在前首辅的税银贪墨案时期会是怎样的情形?”
皇上陷害前首辅?宁霜儿的心被狠狠地扯拽了一下,猛然生疼,当年到底都是怎样的情形,一门惨烈难道都是源于当权者的陷害?费了这么大的周章,难道仅仅是为了陷害?
宁霜儿心下打定主意,无论如何此时都不是让无辜之人再被卷入其中的好时机。她简直活腻歪了一般,对着对面啐了一口,“乌合之众妄称人前辈,本姑娘被搅进你们这些事中,实属情非得已。”宁霜儿说着拿出怀中的两块血玉就要向下砸去。许盟主这些人许是为了方便前朝拥趸与宁霜儿和她的信物相认,并没有将宁霜儿的血玉收走。铁腿一见血玉大喜,正是为北疆盟主夺血玉的好时机。对面牢房的人见血玉危急,不顾一切踹开牢门,冲了过来。隔壁牢房的人中还藏匿了一名北疆武林人士,见了这股躁动,也一脚踹开了牢门,带着那些登徒子冲过来看情况。牢房看守也呼啦啦地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