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出征 十八(1 / 1)木南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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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之中,岂容儿戏,还不速速领罚!”思绪回到军营大帐中,京机大将军四殿下冷面说道。

“好,那不如就在兰河前罚我啊,且我后边要在兰河岸边站哨。”宁霜儿见此便露出不屑的神情说道。

她竟然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受罚,四殿下点头默许,宁霜儿被押了下去。

“四殿下,军法虽无情,宁霜儿毕竟是女儿身,我去嘱咐他们点到即可。”徐公子眼见宁霜儿被押送而去,摇着头,怜香惜玉道。

“你莫忘了,她亦是习武之身,并非弱质女流。她既下定了搅进军中的主意,那便助她一臂之力,静观其变。”四殿下道。

“这么说倒也是,她的武功的确不弱,再不济也可凭内力抵抗。是我犯了怜香惜玉的毛病。”徐公子听到此处,略带担忧地摇了摇头。

“哟,这不是刚刚被押走的那名小兵嘛,这是要作甚,要游街示众吗?”

“哈哈哈!”

宁霜儿一被押到兰河岸边,大成军前,兰河对岸的阿塔军就爆发了一阵嘲笑声。此前宁霜儿被押走之时,大成士兵中也有很多露出了各异的神色,但此时不但有把总亲押,还因为是四殿下身边的人出了状况,校尉亲来训话,以严明军纪,大成士兵皆挺拔而战,全然不被阿塔军干扰,看宁霜儿时,无论心中流露出了怎样的情绪,也未几未现楼,整肃一如大帐之内的兵卒。

“兹有新来兵士,无视军规,扰乱军纪,于兰河边擅自骚扰百姓,念初到军营,且初犯,罚军棍二十,以儆效尤。”把总朗声道。同时手持刑杖之人已经摆好了阵仗。

“好!”隔岸爆发叫好声。

“看起来是个细皮嫩肉的白净小生啊,也不知能不能吃了这军营内的苦。”

“哈哈哈!”

对岸又是一阵起哄声,甚至引来了阿塔族那些离河岸尚有些距离的士兵和军中官员。

四殿下和徐公子远远看到了这一幕。“这,阿塔族治军竟然如此不严整,分明就是痞子兵嘛。”徐公子说着,眼见刑杖打在了宁霜儿的身上,宁霜儿的身子微微趔趄,徐公子以扇遮面,眼见到最后宁霜儿跪在地上强自忍耐的样子,不禁说:“四殿下,她似乎并未以内力护体的样子。”说罢,看向四殿下,觉得他面色不善的样子,忙打了岔,收起了扇子,“啊,既在军中,我这扇子也该收起来了。”

“人的一生无时无刻不如同处在一出折子戏中,就如你眼前看到的这番场景,有的戏角一目了然,有的扑朔迷离。你不过是来调查税银一事,何须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委屈自己。”四殿下不再看这番场景,转身离去。

徐公子虽是兵部尚书之子,了解兵不厌诈的道理,毕竟未曾亲临过战场,也对兵家之事不甚感兴趣,并不了解这些边疆大族都是怎样的状态,也就适时对眼前之景闭了嘴。“因此南疆战事,不宜调离一队精兵,上次税银官府派了南疆赫赫有名的镖局知行镖行协助押送,我今日便好生军营安顿,明日就前去追根溯源。”

至此徐公子与四殿下一路无言,去了校场,在四殿下下场与武官切磋一二之时,徐公子见到四殿下衣襟之内宁霜儿的荷包若隐若现,却不知里面是装了何等物事。那荷包的结子被打得十分特别,不论在宫中还是别处,从未见过这种打法,若是贸然拆开了看里面的物事,必会被发现,所以徐公子乖乖将它交给了四殿下处置。在场武官皆出于身份,对四殿下恭敬有加,又不愿被小瞧了去,自是拼进全力应对。王教头是在场所有兵的总教头,他与四殿下一人提了一柄长枪,眼中顿露桀骜不驯之色,猱身上前,枪头直指四殿下胸口。四殿下闪身后退,看似在让,却借着王教头一枪打空,身子向前的惯性,抓住枪头,旋身向上,一脚披向王教头的头颈。王教头臂力过人,伸手一挡,便将四殿下挡了开去。“哈哈,四殿下,我是个粗人,讲话比较直,也没那许多的客套。”王教头大笑道,倒真是个爽朗的汉子。

四殿下稳住身形,“有话但说无妨,军营之中,粗犷之地,何来那许多的规矩。”

“四殿下这个力气可不行啊。那阿塔族族长之女现在正在招亲,据说很想招个汉人夫婿,还眼界甚高,若是两军交接之处,她被四殿下搅动了芳心,粘上了四殿下,死活要嫁过来,妻妾无妨,阿塔族也为此退了兵,到时出于两族友好故,四殿下真被圣上应允成了这个亲,四殿下可要小心了。那阿塔族族长之女的彪悍可是出了名的,据说能徒手摔倒四五粗壮大汉。”王教头还待张着嘴巴说些什么,四殿下已经先发制人,倏然旋身,长枪似长了眼睛一般,从四殿下手中飞出,转了个弯,飞速直直朝王教头射去。

王教头:“……”他下意识地用手中长枪格挡飞来长枪的锐利锋芒,然而到底是慢了一招,近距离未能使出全力,手臂被划了一道。

“王教头可是闲来无事时听书听得多了,浮想联翩,却不懂得骄兵必败,出其不意。”四殿下肃然道。

王教头忙单膝跪地,敛去嬉笑神色,“大将军赎罪,是属下一时忘形,胡言乱语,乱了尊卑。”

“阿塔族族长之女招亲,可是近来之事?”

“自然,不过现在啊,只是有了个风声,据说过两个月,到了春季,就要公开招婿了。大将军,属下也是见将军新来,给将军讲个杂谈,让将军对这里更多些了解而已。不过,属下也确实喜欢听书,故而习武之余,才话多了些。”

“辛苦王教头。”四殿下话尽于此,离开校场之时,望见宁霜儿已归得营帐中来,叹了口气,“命人为她好生诊治、照料。”

“命人?”徐公子一脸无奈,又感同身受般用苦痛的神情盯着四殿下。营中没有姑娘,后背受伤,这让男人怎么给她上药,还不都露了底去。

“你蒙着眼睛去就好。”四殿下见徐公子这个神情,猜出他心中所想,清汤寡水地说道。

“别,四殿下,不是在下违背您,而是以在下对宁霜儿江湖女娥脾气的了解,恐怕即便这样,在下都无法近身,弄巧成拙就不好了。倒是四殿下您,溪柳镇山林之中,原本就是您将她救了回来,她已然发现自己的荷包不见了,早晚要问您要的,您也就就此机会对她说先好生治疗再说,给她敷药了嘛。再说,”徐公子的话音陡然转小,“这下令惩治的还不是您。”

“出去!”一声满是利刺,又带着隐隐的怒气的声音从宁霜儿的营帐中传出,护送她回来的士兵不满地走出她的营帐,“纵然是跟随四殿下而来,还不是也受罚了,有什么可高傲的,罚得轻,哼。”

“给我吧。”徐公子接过赶来的医官手中的药箱,又递给了四殿下。

四殿下静默片刻,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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