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还挺顺的啊。。。。”那边打来字。
“必须的,也不看看咱是谁,不过发现车子行驶了半天,一点没有到达的迹象啊?这黑天半夜的,真的害怕自己被贩卖到土匪窝子去了。”李东担忧道。
“你那个样子,书呆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当土匪也不合格。嘻嘻。”何玉洁戏言道。
“哈哈,大小姐说的有道理,的确不是一个好材料。刀枪棍棒都不会,没有一样看家本领。哎呀呀,不行了,我要先睡一会儿,眼睛睁不开了,已经困得要死了。”李东心倦道。
放下手机,将头一歪,李东向窗外望去,这个时候夜幕已完全降临。外面只是在下大雪,联翩纷舞,广连荒野。
“这么个大冷天,走在这样的路上肯定很危险。”李东嘀咕,但是司机师傅驾驶技术还是老道,在滑溜溜的地面上左突右进,
也不知道辗转于街道小巷间好久,李东被叫醒时,发现来到了一座五层小楼前。
“跑了这么久,还以为会提供什么高档次的酒店呢。”陈时群嗤笑道。
“切,原来跟民宿差不多嘛。”大头附和道。
“航空公司说提供四星级酒店,我看这明明是二星的标准。”闫树国冷声道,心中似乎也有些窝火。
李东端详着眼前的建筑,从这个旅馆的外形看,像极了上个世纪的旅店,门口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提示着最新的折扣情况。第一眼看去,它已展现出风烛残年的样子,外墙残破不堪,原本白色的瓷砖已经被风吹雨打的发黄了。
“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待会儿在吃上一通,美美的睡个觉,今天就算完美了。”李东安慰着自己。
当他浑身发抖,艰难的推着两个箱子步履蹒跚的走进这个旅店的时候,他突然有一种起死回生的感觉。首先他感觉到了暖和,充足的暖气在将自身层层包裹起来,冰冻的肌体开始苏醒。其次他看到了人来人往的餐厅,透过玻璃窗他能数出好几道菜名来,光看着就是满满的幸福。
大厅虽然不是很大,但气氛很是温馨。装潢色调以红黄为主,让人感觉红红火火的年味还没有走的很远。客厅里的几张沙发温暖柔软,让赶了一天路的李东觉得舒服无比。柜台在大厅的东边,后面写着“兴隆日盛”四个大字。
“大家动作快一点,把护照给我,我去登记一下。”闫树国催促道。
四人将自己的护照都交给闫树国,让他去换房间钥匙。拿到钥匙以后,闫树国进行了分组:他和许东一个房间,赵北冥和陈时群一个房间,李东跟另外一位陌生人拼凑一间。
闫树国将钥匙递给李东,身体前倾,俯身悄声说:“李东啊,先将就将就吧。本来你是新人,我们不应该让你一个人住的,但是鉴于某些特殊的原因,只能暂且这样安排了。不要误会我们排斥新员工,以后我会解释给你听,希望你不要介意。”
李东见他如此诚恳,知道另有隐情,便赶紧摇摇手,受宠若惊道:“不介意不介意,这很好啊,我还想看看自己的应变能力呢。”
五层小楼,除第一层是吃饭的,上面的都是客房。李东拿到钥匙,使尽吃奶的力气将两只大箱子搬到房前。
此时,他发现有一人已在门口等他了。见李东过来,连忙帮他搬箱子。
“小兄弟,咱们是室友了,请多多照顾啊。”这位室友是一个中年男子,大高个,浓眉大眼,虎背熊腰,说话闷声闷气,一口的东北音。
李东叹口气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东北大哥一听,笑容很灿烂道:“一听小兄弟就是有学问的人。俺是沈阳人,去往国外务工。这两天走不了,咱们哥俩就互相包容吧,要好好相处。”
“这两天?这么长时间?”李东瞪大了眼睛问。
东北大哥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这是我的预估,根据我往年往返的经验,这个时候是最难出行的季节了,说不定我们在这耽搁几天。”
“哦,我的天。”李东失望道。
“我看你学问渊博,肯定是个脑子清醒的人。这几天就麻烦你拿着房卡吧,省的我丢三落四的忘记了。放心,我信得过你。”东北大哥自嘲道。
他主动让李东掌管钥匙,方便了李东外出活动,他很是开心。
打开房间进去后,里面充斥一股怪怪的味道,类似兰州拉面的味道,也像是羊羔身上的腥膻味。
“这都是什么怪味?”李东皱着眉头问。
“不知道,是蓬灰或者香菜?旅途不易,不管他了,有地方住就行了。哎,累死我了,先唐唐。”新舍友将背包一扔,歪倒在了床上。
“喂,哥们儿,一路走来,你有没有发现,在每一墙角边都会放一个粘老鼠的板子,上面放着引诱老鼠的饵料,难道新疆老鼠特别多吗?这个味道是不是那些板子发出来的?”李东巡视一圈屋子后,发现两个老鼠夹。
“不知道,应该是预防为主吧。”东北大哥慵懒道。
不过这个答案对李东来说远非满意,他暗想这里是不是有很多有利条件让老鼠生长。
“不管了,肚子已经难受的要命了,该下去吃东西了。”李东将行李箱放好,带好了自己的贵重物品——其实就是一个钱包而已,便一溜烟的跑到了一楼。
饭菜简单,主食是大米馒头,菜肴是酸辣白菜,韭菜鸡蛋,水煮藕片,还有一盆黑不溜秋不知道名字的菜肴。李东的确是饿了,每一样都来了一点,找了一个没有多少人的桌子坐下来,三下五除二,就给它来一个精光。
“其他人还在磨蹭什么呢?果然是群老帮菜,很能抗饿啊,这么晚了还不下来吃饭,待会儿被别人吃光了,你们只能挨饿了。”酒足饭饱,李东拍着肚皮思索。
不过他的疑问马上就烟消云散了,因为当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赵北冥笑呵呵地过来打饭了。
“这个家伙嘴角有痣,应该是一个纯正的吃货,否则也不会身体胖到二百斤了。相比之下,有些人想长胖却长不胖,比如我拼命想长膘,到现在也才一白三十多斤,可怜人啊。”李东眼神对比了一下彼此的肥胖距离,心道。
跟自己的猜测相差不多,赵搞了两盘子饭菜,坐到李东对面,风卷残云般将其消灭。在吃第三盘时,他抱怨了起来,这东西不好吃,那东西也不好吃,可是不到几分钟的功夫,盘子见底了。
李东望着他再去打饭的背影,有所感悟:“想长胖,靠多吃!”
正自出神,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他,他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原来是闫树国他们,他们也刚打完饭菜。
陈时群可能是不满意酒店做的饭菜,仅盛了一点。当李东惊讶于他的饭量时,他美其名曰“减肥”。
“和东北大哥住一间屋子,还习惯吗?”许东问。
“习惯,还行。他是一个爽快的人,还挺好打交道的。”李东道。
“那就好,我们几个呢,身上有任务,以后会告诉你。你别往心里去。”闫树国又重申道。
“好的,明白。”李东示意自己毫不介意。虽然他不知道他们到底具体有什么任务,但是心里觉得肯定很重要。
吃过饭,几人围聚在一起看雪景,琼芳曳曳,随着时不时开启的棉帘趁虚而入。鹅毛大雪还是一如既往的下,在天地间随风肆意飘荡,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闫树国望向无边无际的黑暗,沉声说道:“飞机能够起飞至少是明天早上的事情了,大家注意休息,别忘记了时刻保持清醒,有电话响一定要接,说不定就是关于航班的通知。”
闲聊中,李东听他们各自讲起之前在异域国家的新奇经历,像是小孩子听大人讲故事,感觉惊险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