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伸头一看,“诶?我五分钟前离开的时候,那老头就坐在4号铺上呢。”他蹲下身去看床底下,老人的蛇皮口袋也不见了。
“难道被他察觉了?”姚言一皱眉。
“可能是有同伙吧。”乘务员盯了姚言一眼,摸着下巴说道。
“说不定”姚言沉吟着,往旁边走廊上走了两步。
现在才早上七点钟,软卧的车厢里,好些包厢的拉门都还没打开。姚言就站在他们18号往前两个的16号包间门口。
“我今早上被拉门上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发觉门外有人,我就开门看了,见了那找床铺的老头,我说我们包厢有,让他进来休息。他在我对面坐了一会儿,我发现有些不对,这老头子的神态动作让我很介意,尤其是我感觉他之前是在撬门,所以就去找了乘务员,没想到回来之后,他人就不见了。不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姚言说着,突然伸手一把将手边的16号包间拉门给拉开了。
这扇门竟然没有锁。
门后一直有人偷听,姚言冷不防地把门拉开之后,那人一个不慎,朝门外扑了出来。
姚言矫健地一闪身,又一回身,直接将那人一只胳膊擒拿住,掰到身后,将他身子压低。
这人被拿住,胳膊拐得发疼,忍不住叫出声来。
小张仔细一看才发现,姚言手里的这人,不就是刚才在他们包间的那老人嘛。
“你?你不是在18号么,怎么跑这边来了?”小张指着那老人问。
“这还用问,偷到这边来了呗。”姚言用脑袋一指16号包间,里头四个铺位只有一个旅客,睡在下铺,现在都还没有醒,打着轻微的鼾。
那一脸严肃的乘务员突然笑着走到老头身前,示意蹲下身伸手拍了拍老头的脸。
“老野,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再我的车上搞小动作吗?又手痒了?”
老头一边想对这乘务员赔笑,可是另一边左臂被姚言拿着,拐得他疼出一脑门子汗,脸上的表情扭曲起来。
姚言见这老头跟乘务员竟然认识,不由得皱了眉。
而这乘务员接下来的动作,却令他有些惊讶。
只见这乘务员竟然从腰后掏出了一副明晃晃的手铐,在他称呼“老野”的老头面前晃了晃。
乘务员抬脸冲姚言扬了扬。
姚言会意,松了别住的老野的左手。
这乘务员很熟练地给他双手铐住,把老野推到一旁的车窗上,拿手肘撑住。
乘务员转头看着姚言笑了笑,取下了头顶的帽子,露出他剃着板寸的脑袋。
“小伙子,眼力不错啊。”他拍了拍姚言的肩头。
“主要是这人动静有些大,我开门之后他看我的眼神有些畏畏缩缩的。生了副贼象。倒是您您不是乘务员?”
这位乘务员摇头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枚黑色银晖的肩章来,“我是铁路刑警,这不是在车上执勤嘛,就换了乘务员制服好办事,防着那些藏在乘客之间的贼提防我们。”
姚言恍然,怪不得他认得这个老野呢,听他们刚才的话,这老野还是个惯偷
小张看了看这位刑警大叔的警衔,比大黄好高出一级,于是马上一个立正,敬了个礼。
“哟?你们是警察?”见到小张的动作,这大叔笑了,问道。
“他是刑警,我个顾问,我俩是滇市市局的。”姚言笑着伸出手,与这位刑警大叔握了握。
“滇市来的?”大叔一愣,接着伸手敲了敲脑袋,“你们你们是不是叫姚言,和张子墨?”
姚言和小张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对,我是姚言,他是张子墨。您是?”
“我叫常永利!”这位刑警大叔大笑着道,“就是我在一棵树那边看见的壁虎。”他说着伸手大力地在姚言肩头一拍。
“就是我申请调你们过来的,我听说是你发现壁虎的。”
姚言和小张都乐了,这还没到地方呢,就找到组织了。
原来这位叫常永利的大叔就是写姚言看见的那个报告的铁路刑警。
他和姚言交待两句,让他看着老野,自己掏出胸前挂着的对讲机,对着对讲机大声地说道:“小白小白,听得见吗?”
“小白收到,怎么了老常?说。”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年轻的女声,还有些好听。
“我这边抓到了老野,这老家伙又犯事儿了。”
“那给他拎过来吧,下车直接关看守所去。”
“对了小白,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碰上姚言和张子墨了。”
“什么?他们就在这趟车上?”那个叫小白的女声有些惊讶。
“我这就带他们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