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哥,我看了列车时刻表,咱们这趟车好像不仅没有晚点,还提前了半个多钟头呢,后天早上十点我看就能到敦煌市了。”
小张趴在上铺上,伸了个脑袋出来看着姚言说。
姚言拉着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也不嫌热,他翻着眼皮瞧了眼小张,“到那个什么叫一棵树的小村子,停不停?”
“我看看哈,”小张伸手把手机拿到眼前,翻找了一下,“没有,我们坐的这趟车不在那里停,那是一个小站,只有敦煌市周边的几条短线列车会在那边停靠。”。
“这样啊,短线怪不得那个老警察的报告里会说壁虎很可能是前往敦煌市去的。”姚言伸出左手撑着脑袋,靠坐起来。
“姚哥,那个杨昊这次他怎么也会跟壁虎搞在一起了?”
姚言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问我?我哪儿知道去啊。是大黄说看见他把人救走的。说不定他也对壁虎手上的那尊玉佛有兴趣。”
“这位叛变了的师兄,怎么感觉他神出鬼没的。”
姚言不是很想跟小张讨论杨昊的事情,有很多事儿小张并不是当事人,跟他说了他也不清楚。于是姚言摆了摆手,又重新躺下,“行了小张,赶紧再睡会儿吧,现在还是半夜呢。”
“姚哥咱们已经躺床上睡一天了,你还睡得着?”
“我晕车了恶心,不睡着了会死。”
姚言冷冷地来了一句之后就不打算再搭理小张,翻个身对着床铺内侧,闭上眼拉过被子盖住耳朵睡了。
小张睡不着,抱着手机玩了很久,点开缓存的武林外传来看,边看边开心地笑,没多久也睡着了。
第二天小张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自己眼前有一张人脸。
毫无准备之下,小张被惊了一下,立即蹲身想要站起,可他人在上铺,一激动直接撞到车顶上去了,发出一声闷响。
小张疼得蹲在床铺上,扭头去看站在他窗前的那人。
是一个不认识的老头子,花白的头发和胡子,脸上皱纹很深,两只眼睛很浑浊,两个太阳穴附近是两块很对称的褐色老年斑。他穿着一身军绿色的看起来脏兮兮的衣裳,手里拖着一只蛇皮口袋,看起来就像是个拾荒的老大爷。
“你是什么人?”小张大声地问道。
这陌生老人咧开嘴露出一嘴凹凸不平还缺了好几颗的大黄牙,冲小张笑了笑,没有回答。
小张揉着脑袋伸头去看姚言,发现下铺的姚言并没有在床上。
他又瞧了瞧这个老人,翻身下了床。
“你怎么进我们包间来的?”小张边穿鞋袜边抬头问那老人。
“门开着,我就进来了。”老人依然在笑。
“你也是这间的乘客?”
“不是,我没买到票,是站票车厢的,但是我站了好几天了,实在受不了了,就寻思着到这边来找找有没有空铺位,躺一躺。”老人很腼腆地挠着头说。
小张哦了一声,他伸手指着对面的铺位说,“老人家,对面这俩床位都没人了,你可以在这边躺一躺,不过这边的两张床都是有人的,你就不要睡这边了。”
老人赶紧点头,把手中的蛇皮口袋往床下一塞,拍了拍屁股,很拘束地坐在了对面的下铺上。
小张穿好鞋,冲他笑了笑,就出了包厢,边播姚言的电话,边出去走廊上找他。
“这一大早的,姚哥怎么就不见了”小张找遍了他们这个车厢,没有姚言的踪影,打电话也没人接。
他觉得姚言可能是去餐车吃早餐了,于是便往餐车方向走去。
过了两个车厢,在卫生间的门口,小张和姚言撞上了。
姚哥?你去哪儿了?”小张抓着姚言问。
姚言冲他摆摆手,示意他跟上往回走。
小张疑惑地瞧了瞧姚言身后,发现他背后跟着一个两鬓微白一脸严肃的乘务员,这乘务员瘦瘦高高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很明亮。
他跟着姚言快步地朝着他们的卧铺车厢走去,小张疑惑地跟在他们背后,不知道姚言这是要干嘛。
到了他们18号包间的门口,那乘务员指了指被关上的包间拉门,“就是这间?”
姚言点点头,“是的,我猜测那人很可能是个小偷。”
“小偷?”小张有些听不懂。
“姚哥,这不是咱们包间吗?咱们这里边没人了啊。”
姚言瞥他一眼,“你起床的时候没看见人?”
“看,看见了,是个想来蹭铺休息的老人嘛。那是个贼?”
姚言点点头,“很可能是。”
他俩正说着,包间门已经被那乘务员一把拉开了。
包间里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