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怡显然是不信的,更是毫不留情面地戳穿了兰馨:“格格,且不说您连粘杆都不会用,就现在也已到了八月底,入了秋,又哪里还有蝉呢?”
兰馨面露尴尬,抿了抿嘴,看了一眼好怡。
好怡知道兰馨的顾虑,便说道:“格格大可放心,这些年您虽不常在府里,可到底咱们还是一起长大的。如今夫人把我指派给了您,那我以后就是您的人了,我自然是向着您的,夫人那里不该说的,我半个字都不会提。”
兰馨一脸的不可思议,眼睛里透露着惊喜,说道:“好怡,你若是一心向着我,我也绝不会薄待了你。不妨跟你说了实话,我与承宇的确两情相悦,可却没有半分逾矩,我明白额娘的担心,只是眼下还太早,若是事情真到了眼前,我相信也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好怡道:“夫人自然也是希望格格可以找个可心的人,您是大家闺秀,表少爷更是正人君子,本是相配的,只是老爷和夫人都是怕宫里有个什么。”
兰馨道:“我知道,我私下里已经求了十七阿哥,选秀的时候他会叫我撂了牌子的。”
好怡这才放下心来,说道:“那便是最好了。”
第二日,宁武泰拿着兰馨的信去了承府,而明雅也的确没有询问昨晚的事,兰馨便信了好怡。
九月初七,兰馨正在屋里临摹着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好怡从明雅屋里回来,对兰馨说:“格格,夫人让您准备准备,明日随她一起去施恩寺。”
兰馨抬起头,问道:“额娘怎么想起去寺里了?”
好怡回道:“夫人年前去许了愿,一是愿大人官运亨通,二是愿格格回府团圆,这次是去还愿的。”
兰馨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额娘可说去几天了?”
好怡回道:“夫人说已添够了香火钱,要住上三日呢。”
“好,我知道了,收拾两件常穿的衣服就是了,首饰什么的都不必带了。”
好怡领了命,就下去了。
明雅本就想带着宁武泰和兰馨去的,可是又不放心和世泰和兰馥自己在家里,便一同带着了。
随明雅去正殿上了香,由师傅领着去了后院时,兰馨本是在右边扶着明雅的,可是却在下最后两节台阶时向右摔了下去。
“啊。”兰馨惊呼一声,摔在了地上。
她能感觉到,明显是有人推了她的。
正想抬头怒骂宁武泰,却见他挤眉弄眼,指着寺门的方向,兰馨随即明了,坐在地上捂着右脚踝,一脸得痛苦。
明雅忙走下台阶,关心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兰馨皱着眉头,吃痛地回道:“是女儿自己没看清脚下。”
明雅也不忍斥责,便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看看还能站起来吗?”
好怡扶着兰馨,刚直起了身,却又摔了下去,宁武泰见状,说道:“妹妹可是摔得不清呢,不知寺中可有郎中?”
领头的师傅,一手拿着佛珠,一手放在胸前,说道:“阿弥陀佛,寺中人生病多是师傅给看,只是施主是女子,多有不便。”
宁武泰听了这话,心里便高兴了,对明雅说道:“额娘,既是如此,那我便带兰馨先回府吧,也好给她请了郎中看。”
明雅犹豫了片刻,点头道:“也罢,带她先回去吧。”
宁武泰应了是,便抱起了兰馨,往寺门方向走,却被那位师傅拦了下来,众人皆是一脸疑惑,只见那师傅行礼道:“阿弥陀佛,施主看不清今日的路便也罢了,日后的路还请施主看个通透。”
兰馨虽满腹狐疑,却还是向他道了谢。
见宁武泰和兰馨走远了,明雅问道:“还请师傅明示。”
师傅道:“小施主龙眉凤目,贵不可言,只是受人蒙蔽,命途多舛。”
明雅望着一双儿女离去的方向,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