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圆圆在她们这个年龄段的女娃中,可是唯一的一个大学生,这可谁也不能跟圆圆比呀!”
“没呢婶子,我还没参加高考呢,不过快了,还有最后一个学期。”乔圆圆得意地说着,斜睨了一眼邻桌的乔雪草。如今的乔雪草已经辍学打工了,任凭她咋能耐,她也比不得她乔圆圆了。
“圆圆姐,你可是我的榜样,你一定要考上大学,才不会辜负我这个粉丝哦。”乔宁宁嗲声嗲气地插嘴。
“那是当然,否则我也要变成一个可怜的打工妹了,我才不要做低俗的打工妹呢!”
“只要你好好上,我和你爸支持到底!你上到哪,我和你爸都支持得起!”马大玲更是一片洋洋得意。乔雪草辍学打工不就是因为没钱嘛,她说的这话估计能让乔雪草心馋得痒痒。
有一阵,乔雪草对这恶心吧啦,热火焚身般的议论几乎要坚持不下了,她脑海中冒了几下要起身走人的念头,但最终还是被她坚强的意志给消灭了。
很快,客人们都到齐了,并且都已入座,该开饭了,乔雪草那张宴桌上依然只有她一人。她倔强地坐着,她不走,她就要跟别人一样吃到宴席!就是要让那些恶心吧啦的人看看,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软弱的小姑娘了。
负责传菜的一个人走过来,对她说道:
“你看,这张宴桌只有你一人,要不,你去别的桌子凑一下。”
“我不去!我就坐这里!别的桌上人多,得上七蝶八碗的,我人少,你就给我一个菜一个馒头,能让我吃饱就行!”乔雪草环抱起双臂,毫不退缩地与那两对母女斜眼互怼着。
不是要孤立她让她难堪吗?那她偏不感到难堪,一人一桌一菜,她照样吃宴席。
“你这……”传菜人为难起来。
“我这咋了?我也是客人,你是怕不知咋跟主家算钱是吗?那我替主家把我自己的饭钱付了!”乔雪草说着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拍在了桌子上。
“不用,不用,我给你上一个菜。”传菜人无奈,只好答应。
宴桌上开始陆续地上菜,传菜人真的给乔雪草上了一个菜。乔雪草拿起筷子就大口地吃了起来。
别的宴桌上都是围了一圈人,热闹地吃喝着,只有她一人坐一张宴桌,一个人又是吃又是喝的。
这可又让那两对母女抓到了一个议论的话题。
“瞧那边不要脸的,一个人坐那儿吃。”
“我就说她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
“就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嫌丢人!”
她说她们的,乔雪草仍是该吃吃,该喝喝,压根就当她们不存在。她必须要吃饱了,吃饱了,她就胜利了,否则,她还是败在了她们手中。她不能败!她必须得赢了她们!
现在的乔雪草对“赢”的概念,比那两对母女对“赢”的概念可是要高出了层次。两对母女把乔雪草身边的客人都给拉走,孤立她,使她难堪,她们就认为她们赢了她。
而乔雪草是压根就不在乎这些,甚至把她们这些小人行为踩在脚下,使她们白忙活一场,所以最终还是她赢了两对母女。
这就是她们对“赢”的不同概念。
乔雪草大模大样地吃完,筷子一拍,嘴巴一抹,起身就走人。她昂首挺胸地从那两对母女旁边走过,然后径自向大门外走去。
走出热闹的宴席,乔雪草一人又来到了村后那条大河岸上。
大河上下,寒冬中的野草枯黄一片,在凛冽的寒风袭击下,它们不停地武动着它们小小的身躯,顽强地与寒风搏斗着。
它们是弱小,但它们并不懦弱,它们是毫无色彩,干枯一片,但那又怎样?只要它们不畏严寒,挺过严冬,春天一到,它们就会朝气蓬勃,一片欣欣向荣起来。
她乔雪草现在就是这枯黄的野草,那她就要有野草的精神!为她的明天迎接风雨,挑战风雨!她已经挑战成功了宴会上遇到的风雨,她今后一定可以挑战成功更多场风雨!
乔雪草一脸严峻,目光如炬,凝视着远方。她仿佛看到有一串高高的阶梯,直通云端,云端中希望之光灿烂一片。而她已经迈上了一个阶梯,今后,她一定会继续向上攀爬,不管途中风有多猛,雨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