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怎么了?”
沈临风拿着手机走出卧室,到客厅讲话,顺势示意老婆去看儿子。
黎萧来到沈小山门前,轻敲两下,听到“进”,推门进去。
小山还在写作业。
“小山,还没写完吗?休息时间到了。”
“阿姨,我把这题写完就结束了。你们先睡吧,我马上就好。”
“好,早点睡啊!不能太晚不然长不高。”
叮嘱几声,黎萧转身离开回到卧室。
想来老公还在讲电话,她自己先躺下了。
她想起散步时丈夫说的那些话,觉得自己厚着脸皮找来的这个男人跟自己期待的一样好。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迷糊着进入了梦乡。
客厅里沈临风还握着手机坐在沙发上。
今晚母亲来电,要求他尽快回去一趟,说是外公住院了,他想见见二孙子。
沈临风挂了电话呆坐着。
事情真是一桩接着一桩,刚把儿子的事理顺,其它事又来了。
想到小时候自己调皮没少挨外公的打,沈临风又觉得自己该回去看看那个严厉地教导过自己的老人。
当初离开,那也迫不得已。
每一次短暂的停留也没有往老人跟前凑,他就是怕老人家见到他问起一些很正常的事,自己没办法给他他想要的答案。
说违心的谎言当然可以皆大欢喜,可是他沈临风哪里是会违心说假话哄老人开心的人!
不屑于说谎的结果,是他不敢出现在老人面前,一年又一年,算起来已经有五六年没有见外公的面了。
母亲在电话里说得颇有些沉重和伤感。
他仔细想了想,决定跟老婆商量一下。
靠近大床发现老婆已经睡下,静静地躺着柔光里,被子盖到胸口以下,纤细的手臂搭在被外,脸上静谧祥和。
他不忍叫醒她。
也掀被躺进去,关了灯。
室内幽暗,黑暗中沈临风脑子里满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决定明早带老婆儿子去大观园走走,然后他晚上飞回家一趟。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一家三口开着出租车来到大观园门口。
沈临风负责当司机,负责买门票。
黎萧和小山聊着天紧跟其后。
游园的人已经很多了,虽不至于游人如织,但三五成群结队而入的不少。
进入园内,沈临风先把聊天的那两只带到荷花池边。
黎萧看到一池半开未开的荷花,注意力终于被吸引住了。
“菡萏怡景,夏风宜人。这‘明一池荷花,花荷池一明’的说法果然是撼动人心啊!”
黎萧摇头晃脑感慨,像个穿现代装的女夫子那样文绉绉的装腔作势。
她希望有人来应和她,碰了碰老公。
“老公,你说是不是?”
沈临风摇了摇头:
“老婆,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黎萧又去拉沈小山,沈小先生也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黎萧低叹一口气,走近一株菡萏,对准,咔嚓,咔嚓,一阵各种角度拍。
荷的粉,是最能柔化人眼和人心的。
有绿油油的圆荷叶衬托着亭亭玉立的花朵,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羽化登仙”的错觉。
荷之美,美在其颜其色其姿其态其骨,画家画荷形易,画其骨难。
好比人,一个人的魅力之所以能征服别人,靠的还是自己内在的风骨。
池边垂柳倒映湖中,三人请人留了影,走一圈外围,内圈随意逛了逛,时间到了中午。
刚好附近有一家“蒸好吃”,黎萧提议去店里坐了慢慢享受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