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还有要说的?”
沈临风想了想,摇摇头。
“我这边的情况呢,也不算复杂。
我爸爸因公牺牲,所以我是烈士遗孤,那时我八岁。
我妈妈在我三岁时走了,后来回来办了离婚,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我外婆家因为我妈擅自离开家乡而拒绝抚养我。
村里杨奶奶当时五十多岁,她主动要领养我,但是爸爸的单位没同意。
后来杨奶奶经常来我家关照我,十二岁那年,单位才同意杨奶奶以‘结对子’的方式看管我的生活。
在国家和杨奶奶的帮助下我一路读书到师范院校,毕业后留在这座城市工作。
在这边工作的第四个年头,接到村主任的电话,他通知我说杨奶奶去世了。
我回去给奶奶办了丧事,把她的家交给村委会处置才又回到学校上班。
这么多年,我只在自己不太忙碌的时候,回去给奶奶上过几次坟,其它时间都没有回去过……”
“那,爸爸呢?他葬在哪里?”沈临风觉得奇怪,不禁问出口。
“爸爸啊~”黎萧笑得有些凄凉。
“他啊——他牺牲后,上级领导通知他的父母,后来,他的家人来了,闹腾一阵,他们本来就不同意我爸爸娶个乡下姑娘,
当时根本不同意我妈进门,现在我爸没了,他们更不会承认我。
他们领了他的骨灰就离开了……
只给我留下了爸爸的遗照,还有那个单位里的小房子,还有抚恤金……”
沈临风静静地听着,听得心都疼了,他把媳妇儿拉入怀里抱着,给她安慰给她力量。
“我不知道爸爸葬在哪里,也没去过爸爸的家乡。
每年清明我只能给遗照上上香,对着遗照说说我的近况,只希望他在天国不至于凄寒伶仃。”
“老婆,以后你有我了,我们会一直好好地在一起。”
“好,我们一直好好的。”
沈临风把老婆扶起来:
“我们回去吧,去看看小山回去没。”
暮色已经四合,广场上的人已疏散了很多,跳舞的大妈大爷只剩下一群在收尾,跳街舞的小伙子们也不见踪影,有几个老人还陪着半大的孙儿,看几个孩子在广场上跑来跑去……
两人到家,小山在写作业。
两口子洗漱一番也准备睡觉。
“对了,老公。”黎萧边往脸上手上涂滋润霜边说。
“我在读研究生,主攻少儿心理方向。”
“嗯,我知道了。
你发现没,小山第一次见你,对你都没有设防的。”
“怎么可能不设防啊!他当时紧张又抵触,还要假装冷静。
我知道孩子紧张,所以才会自来熟地跟他说话啊。
小山的防备心不低,不过他是个善良的孩子,他习惯性地防备别人那也是曾有人对他恶意过。
那天买球遇到的那个女人,她怕是没有少为难过小山。
小山还小,受委屈也不懂得找人诉说,以后你得注意点这个问题。”
沈临风深以为然地点头同意。
“去看看小山睡了没,没睡的话提醒他一下,时间差不多了。
明天周日,你怎么安排的?”
“要不,我们去游大观园?那里荷花开了,不过还没有开太多。
如果你想去,我们就去看看……”
一阵音乐响起,沈临风的手机,他拿起一看,显示是家里的电话。
这时候会有什么事?他疑惑地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