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顾落却陷害我!”
这世上多少事被他一手尘埃落定,从来目的比真相重要,比如今天的事,顾落却与颜霊的关系,只是朋友么,一个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女,一个是一介布衣,一无所有,两个世界的人,还为异性,从何成为朋友呢?!
颜霊府中的奴才,今天到底有没有见过顾落却……这才是彻查,不放过丝毫细节。
但是他没有深查,也不必深查,到这时再想查,也查不到了。
为什么别人独独陷害你,还不是你给了人家陷害你的机会。
顾落却身中剧毒,这到底是陷害,还是绝地反击?!
要说的话,说得清楚的。
皇帝经历了一世的尔虞我诈,对这宫廷,了解的太深了,不然怎么有本事坐稳皇位,手掌江山。
他那个自以为是,高傲冷血的三儿,却总是看不起他。总有一天等到弋静深坐在了这个位置上时,就会体会到他的高处不胜寒。
再看那边的顾落却,置身于这华丽的宫殿里,她坐在铺着薄毯的椅上,面容像失去了表情。
问自己,开心吗?!
大王爷倒台了,颜霊自由了,是开心的。
大王爷倒台了,父亲瞑目了,是欣然的。
她的心愿,不就这两个,心上人过的好,为爹爹报仇,都达成了。
她甚至快要,去见到自己的爹了,快要团聚了。
是啊,中秋佳节,怎能留她一人在这陌生的宫廷。
毒为什么还不发作呢?!
可不可以商量一下,发作了,直接送她去西天好吗。
她听到耳边的脚步声,恍惚了一下,才抬起头,努力眨了眨眼,只听得奴婢们一声:“参见江王,江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迎面走来,忽然,她眼中的他,起了点变化。
他毫无趣味的黑袍被换成了霸气尊贵的龙袍,徐步走来,沉稳从容地执掌江山。
这个画面,是那么的真实,但是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能看到,直到头顶被他蜷指打了一下,才无可奈何地清醒过来,非常懊恼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
问她现在的心境,大概就像是将死之人,对谁都善了。
跟江王说话,也能心平气和,哪怕他们当时分开的很血腥,是她刺伤他偷偷跑掉的。
甚至还有心情问一句:“伤如何了?!”
弋静深无语:“你关心的真及时。”
顾落却挑了下眉头,懒懒地声调:“能关心就不错了。”要求那么多。
“……”弋静深不想跟她说话。
奴婢端上茶,安静退下。
望着弋静深垂眸饮茶,样子好似卸去了防备,无害而沉静。
顾落却莫名扬了扬唇,在他看过来时,陡然冷了脸色:“你该感谢我的,看看,我牺牲自己为你除掉一个劲敌啊!”
弋静深瞥了她一眼:“弱到被人投毒,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