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禁名阻止:“不行,刑主你不能去西北本营。”
风去哀坚决地说:“本刑主并没有在征求任何人的意见。聂欢刑执何在!”
聂欢转身进了房门,尽忠职守的贴身侍卫即便当了刑执,仍然寸步不离地守在刑主身边。
皇甫禁名还想说什么,风去哀单手一摆,“去守住你的任务。聂刑执,带本刑主和天罟剑上马。”
西北暗军的大本营,分布隐蔽,但是离法门并不是特别遥远,相距不过数百里。聂欢二话不说,健壮魁梧的身板上背着一个简便的轮椅,横抱着风去哀,上了马,风驰电掣地往西北暗军大本营闯去。法门卫队紧紧跟随其后。
被囚禁在西北本营的笑先生,自从听了故乡的曲子,连日心潮起伏,思绪万千。寂静如死的地牢之中,很难想象地牢之外已经血流成河,杀声震天。
箫沐青领着千机门和神龙山庄的人,铁贺王领着三千戎赵铁骑,疯狂缠杀法门西北暗军的弟子。法门弟子以一敌百,浴血奋战,战袍溅满了敌人和自己的鲜血,毫无退缩之意,令战况一时胶着难明。
箫沐青双手环抱着长剑,悬空站在高处,身上干干净净,并没有染上任何血迹。他从心底里抗拒再碰到法门弟子的血。只要救出笑先生,其他的他并不在意。
不久,一支天耀的军队风风火火地赶过来。法门弟子精神为之一振,手上长剑杀敌无情,竟将占多数的敌军的攻势给压了下去。
“把逆贼风去哀交出来!”为首的天耀大将军怒目圆睁,举起大刀骑着马从法门弟子背后冲进去砍杀。法门弟子原以为天耀军队是友非敌,不曾防备,将结成的阵容中的空门卖给了天耀大军。想不到,天耀大军的刀,对准的是法门。
这一切都是唐顾北和南宫雨的部署和设计。
千机门和神龙山庄的人早就得到了指令,无论见到什么情况,只管杀尽天耀和法门的人。所以,在戎赵人和法门弟子都还在愣神的时候,千机门和神龙山庄的人趁机一哄而上,手脚利落地杀倒一大片法门暗军。
片刻之后,戎赵人和法门暗军反应过来,开始混战成一片。天耀军、戎赵人、千机门和神龙山庄四方围攻法门弟子,戎赵人、千机门和神龙山庄又同时围攻天耀军。
饶是法门弟子武功高强意志坚韧,人数已经越来越少。
箫沐青冷眼旁观,他盯着南宫雨的一举一动。南宫雨带着唐顾北,领着千机门几个高手在摸索地牢入口。
而在地牢的另一处入口,四隐已经攻入了第八层关卡。再攻破一层,就能找到笑先生。这时,驰援的法门东营暗军已经赶到这处入口。
和四隐巧破机关不一样,东营暗军熟知笑先生给法门打造的种种机关,轻轻松松地进了地牢入口,和四隐撞个正着,拔剑便战。四隐武功也属于顶尖,而且机关通道狭长,四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东营暗军也很难速战速决。
原来,东营暗军得到皇甫禁名的手令,一定要保住笑先生,以带他去见刑主,替刑主恢复功体。他们赶到正面的时候,远远探到西北暗军已经无力回天。他们当机立断地放弃了西北暗军,改从地牢背面入口去转移笑先生。谁知竟遇上四隐要“偷”笑先生。
地牢正面的战场几乎到了尾声。箫沐青有些焦躁起来,他原意是在不惊动法门其他人的情况下,最快速度地救出笑先生。想不到,法门暗军战斗力如此惊人!
残狱里从不会有这般团结一致的意志力量。残狱的视死如归,只会发生在私斗上,人人性子暴躁,杀伐随意,意气之争便能致命。不会像法门这样,这么多人为一件与己无关的事而牺牲。
当一支队伍从山坡之下冲上来时,箫沐青的心深深地沉下去。
队伍中旌旗猎猎,旗帜上是大大的法门标志。这样的旗阵,他以前见过一次,是风间痕出行的队伍。
他在天耀潜伏,寻找风间痕的踪迹,想为竺沙白和残狱报当年欺骗之仇。曾经在法门出巡时,见过风间痕的旗阵。不过,当时风间痕身边护卫重重,如果箫沐青要杀他,必定要大费周章,会杀死许多人,这不是箫沐青的初衷,加上他当时还要分心去保护流落在外的风去哀,同时还要按竺沙白的嘱咐寻找白霜月,因而,他并没有选择在当时就杀了风间痕。
但是,他已经将风间痕的旗阵记在心里。
看来,眼前这支旗阵队伍,也是刑主专属。
那便是风去哀来了。箫沐青万万预料不到,三千戎赵铁骑,千机门和神龙山庄高手倾巢而出,加上半路杀出的天耀大军,无法在惊动数百里外的风去哀之前攻下暗军。
他自然想不到,这是唐顾北和南宫雨的策略。千机门和神龙山庄的人在无声无息地操纵着战局,或退或战,或攻天耀大军,总之不能让法门暗军在风去哀赶来之前死光。
旗阵转瞬来到战局之中,冲散了五方混战的阵容,战局形势再度变化。
突然传来一阵震天巨响,地面剧烈摇晃,尘土飞扬。南宫雨抱着头趴在地上,巨响震得他头痛欲裂,但他心中在狂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