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谁能定我的罪(2 / 2)坑遍千里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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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之外,法门的人马已经严阵以待,四大刑师、两位副刑执和副刑主全部就位,只等刑主一声令下,便要将竺沙白缉拿归案。

风去哀还是第一次见到法门高手尽出的阵容,她想起狱尊生性嗜血、出手屠村的传说,但法门绵延几百里,独占群山,附近并无村落。

莫非,竺沙白此次前来,是要屠法门?当朝皇帝千军万马都不敢妄想屠法门,竺沙白她孤身一人,如何能办得到?

风去哀不敢轻敌,她攥紧手中的令牌,若父亲落于下风,她便要代为发令,要求捉拿竺沙白。面对这个生母,她非但没有丝毫感情,反而当做敌人。

红色的身影坠落到地上,踉跄了数十步才勉强站稳。落败者是刑主风间痕。

竺沙白嘴角勾起一抹迷人又透露出危险信号的笑容:“风间痕,十七年前你不如我,十七年后你还是我手下败将。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俗世里官务繁重,我自然是老得快。不像阿沙,逍遥世间,一心练武,功力是越来越精进了。”风间痕抹去嘴角的血迹,毫不在意地说道,同时他起手下了必杀令:“无间之罪,天地不容”。

竺沙白闻言,杏眼怒睁,咬着牙笑道:“风间痕,你一如当年的无耻,法门的走狗们,谁能定我的罪!”

谈说之间,法门弓阵摆开,万箭如流星般射向竺沙白。黑压压的箭雨将竺沙白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风去哀心中莫名地一紧。

还没等第二波箭雨发出,弓阵已经倒下了一大半。发出去的箭全部射回弓箭手身上。主导弓阵的副刑执聂余脸上添了一道血痕。他抿着双唇,低沉地号令:“魁星阵。”箭上有剧毒,他此时滋味不好受。

剩余的数十名弓手迅速变化阵容,射出第二波箭雨。其中两人的箭稍后片刻射出,使剑的副刑执聂欢和副刑主皇甫禁名轻身飞起,踏上两支箭,像两道黑色的疾风一样杀向竺沙白。

箭雨再次准确无比地射回弓手身上。刚应付完箭雨的竺沙白立刻和聂欢、皇甫禁名杀成一团。

风去哀走到父亲身边,明显感受到父亲气息浮躁,他在强行支撑伤体。风去哀没料到竺沙白的能力如此强大,难怪当年顺利出走法门。

聂欢、皇甫禁名被竺沙白打落在地。竺沙白看着法门重重叠叠的人马,神色严峻,她缓缓抬起伴她一生的长剑,徒手抹遍剑刃,鲜红色的血从她掌心流出来,覆盖着剑身。她眉间的火纹似乎真的在跳动闪烁。

“是狱血咒。”风间痕唇边绽开笑容,低声地自言自语,兴奋而雀跃。呼啸的猛风中,只有风去哀听见了这四个字。

还没等她问什么是狱血咒,她便亲眼见到了狱血咒的威力。

长剑隐隐发光,照亮了剑身。剑身上原本花纹开始像虫子一样扭动起来。竺沙白的脸色愈加苍白,脸庞愈加妖艳,她双手离开剑柄,长剑在风中旋转,发出低吼声。

法门众人从不惧战,数十人摆出网阵踏风而上,包围竺沙白。网线用的是千年蛛丝所织,锋利坚韧更胜钢刀。

“天网恢恢,可惜,没有天网。”竺沙白微阖双目,长发在风中飞舞,“怀璧其罪,风间痕,我今日便让你也尝尝门徒尽丧的滋味。你不是想知道狱血咒有多厉害吗?亲自试试吧!”

嘭地一声,长剑应声而碎。竺沙白用独特的鲜血滋味唤醒了剑中的猛蛊。蛊虫醒来后冲破了剑身,疯狂地散向四面八方。它们落在法门众人的身上,立刻钻入皮肉之中,尽情地吸食法门人的血髓。

风间痕似乎早就料到狱血咒是以蛊虫为攻击力量,一手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将他和女儿护住。二人脚下的蛊虫尸体越堆越多,但那剑身中似乎有源源不断的蛊虫飞出来。

“啧!”风去哀痛得倒抽一口冷气。一只蛊虫到底是闯入风间痕的剑势,钻入了风去哀的脖子中。剧痛迅速从脖子的伤口蔓延到太阳穴,风去哀瞬间半边脖子和脸都陷入火烧一般,几乎要失去意识。

“哀儿!”风间痕手上不停,口中急切地呼喊着女儿的名字,不能让她倒下,否则会受到更多蛊虫侵入。

风间痕早年从竺沙白的只言片语中,尝试还原狱血咒的真相。他猜到了蛊虫,但却没料到竺沙白的血,竟然可以让蛊虫快速地交配繁殖,使得蛊虫杀之不尽。

母蛊虫还在享受竺沙白的血。竺沙白浑身已经没有完整的皮肉。离蛊虫最近的她,首先成为攻击目标。她已经接近油尽灯枯,有法门上下作陪,黄泉路上一定不寂寞。

十七年前。法门继承者风间痕找到她,说可以帮助残狱化解与外界的仇恨,也好让残狱里无意继续作恶的人一条退路。如果二人联姻,必能建立信任。谁知,风间痕一直在寻找残狱的密式——狱血咒以及破解方法。娶她,不过是利用她。她为了嫁入法门,主动将狱血剑封入深山地牢,以令蛊虫沉眠。蛊虫一睡就是十七年,雪夜醒来,屠尽法门。

风去哀意识涣散之际,看见血淋淋而屹立不倒的竺沙白,和竺沙白眼中的愤怒和……悲悯,竺沙白合眼流下两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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