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情绪最突出,也最强烈,它们压制了其他所有的情绪,直至它俩发完余热,化作热量自身体散发出去,届时其他的情绪才会一拥而上,填补它们留下的空隙。
是谁杀了他们?
稍微冷静下来后,蛛腿佬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祂”,此刻就站在现场,因此可以随便接触现场里的任何细节。
“祂”走上发言台,想看看发言台上有没有摆着准备好的发言稿。
“祂”走下发言台,走到席位旁,走进坐着人的位置,在近距离观察着死者的死相。
哼,看的出来死的是很痛苦。
在仔细观察了一个议员后,蛛腿佬首先得到了这样一条信息,用以慰藉。
要是这些高层们死的都很轻松,那“祂”肯定就不会有那么高兴。
但眼下这人的面部非常之扭曲,一看就是生前经历过莫大的痛楚,最终休克而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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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腿佬的心情很愉快,如果不是“人”的“尊严”与“道义”把持着“祂”的“理性”,“祂”甚至还想再“杀”这些人一遍。
可惜,真的可惜。
不过死都死了,那就还是不要做这种像是对着沙袋发泄不满般的动作了。
要大气,大气。
看过一个,又看一个,一个接一个接连看下来,蛛腿佬发现这些人的死相都很相似,死前的经历都不太幸福。
与他们平日所享受的纸醉金迷不同,死亡体验是一种非常纯粹的直观感受。
它本身非常单调,过程没有什么乐趣可言,只是静静感受温暖的血液从身体里慢慢流失,身体变得越来越“凉”。
这个过程无法细细品鉴,可以说是“死亡”这个词本身代表的含义基本可以与“无聊”画上等号。
这些平日里会变着法给自己找乐,取悦自身的人,最后,也可以说是被“无聊死”的吧。
在了解到高层们的生前最后一刻过得不好后,蛛腿佬的好心情又可以持续好久,大概到了做梦梦到都会笑出声来的程度。
面对仇人们的集体暴毙,一般人看了也就看了,笑了也就笑了,但蛛腿佬不可以如此,“祂”肩负着“责任”,因此,在享受他们的“死”的同时,蛛腿佬自己也要搞清楚,是“什么”杀了高层们。
是什么呢?
蛛腿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一种烈性毒素。
可以令在场这么多人在同一段时间同一个地点同时痛苦的死去,使用了烈性毒素的概率最为之大。
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个现场里应该会留有一些痕迹,可蛛腿佬取样、检测了空气成分后,并没有发现议员们曾经中过剧毒的直接证据,这说明这些人可能并非是死于烈性毒素。
可是要不是毒素的话,又会是什么?
蛛腿佬第一时间也想不出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同时造成这等规模集体死亡的。
不,不对,有一种东西有可能。
蛛腿佬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某个“东西”,这个东西很有可能会是造成这间屋子里的人员集体死亡的“致命凶器”。
放射性物质——这便是蛛腿佬想到的第二个答案。
仔细观察高层们的死相:五官扭曲、表层出血、内部血管破碎、器官溶解、体毛脱落、皮肤裂变……高层们的遗骸上呈现出的种种状态都与被放射性物质照射后人体会出现的变化相符合。
甚至可以直接说结论了——高层们死于起码是1000Sv起步的放射性辐射的直接照射。
所以他们才死的那么痛苦,死相那么惨烈。
可高层们是在哪里接触到这么大当量的放射源的呢?还是同一时段的集体接触……
蛛腿佬的目光慢慢移动到了会场的中央,那个发言台上。
高层们都在场,都死在这了这儿,若是他们一个都不缺,那实际上就已经暗示了凶手是谁了。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倒不如说真的是“她”做的吗?
安吉拉博士,这位在高层集体死亡后掌握着最高权限的人为什么没有出现在这里,“她”去了哪里?
为何蛛腿佬会认为是安吉拉博士做出的这种骇人听闻的行径的呢?
原因有以下几点。
高层们像这样聚在一起的机会,肯定不是天天都有的,毕竟他们当中,有的并不热衷于拯救人类这个议题,而更热衷于个人享受这个事实早已随着与他们同处一地的研究所里的研究人员的思念之情被一传了出去,就算远在“过去”,人们依然可以时不时拿到有关于高层们的谈资,事实上蛛腿佬他们会发起“运动”本身的原因大多也正是因为这些被传出来的“谈资”。
当然这只是些旁枝末节,这里就不多说了。
那既然高层们的聚会不是天天都有,那他们聚在一起,要谈论的自然都是“大事”。
这些“大事”中当然也就包括安吉拉等研究人员最新的研究成果,毕竟人类总归是要努力重回地表的,安吉拉博士他们的研究至关重要。
所以高层们聚在一起时,安吉拉博士也应该会到这里来,向他们汇报工作进度,面对他们的“质询”。
可高层们都死了,会场的大门也紧闭着,没有人离开,离开的只有“凶器”还有“凶手”。
因此,蛛腿佬认为,不在这里的安吉拉博士,有着最直接的重大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