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失礼,我能请问您一件事吗?”
转过身来,蛛腿佬对自从进来后就一直饶有兴致盯着“祂”看的菲尔说。
菲尔一直看着“祂”,似乎是想看看“祂”会怎么做。
面对自己的请求,她将头一偏,“恩?”了一声,作为回应。
于是蛛腿佬问道:“我想问您,您是否知道安吉拉博士这个人?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她的性格、抱负、理想、愿望,哪些是您知晓的?”
“你居然会问我这种问题。”菲尔有些惊讶,似乎是对蛛腿佬并不了解这个最高权限拥有者之一感到吃惊,“不过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呢。”
对于菲尔的回答,蛛腿佬并不太满意,“祂”追问道:“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吗?”
菲尔移开了视线,看向一旁,观察起了在座的诸人,他们死相。
“我一点儿也不知道。”她回答说。
“……那好吧。”蛛腿佬无奈回答说。
为什么蛛腿佬要询问安吉拉博士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理由当然是因为“祂”认为安吉拉博士是有最大可能杀害这里的人的“凶手”,但这只是种种迹象模糊的指向,并没有直接的证据来判定,安吉拉博士就是“凶手”,所以蛛腿佬需要收集证据,来证明真的是她。
但问题还是那个,蛛腿佬为什么要试图证明安吉拉博士就是“凶手”呢?况且就算是她,她也帮“祂”报了仇,“祂”应当对她表示感激才对,为何还要试图证明,像是在为死者鸣冤的律师似的呢?
这其实并不冲突。
蛛腿佬对安吉拉博士是一个怎样的人一直不太清楚,他对她的认知大多来自于电视新闻,以及街道小巷的流言。
一方面,蛛腿佬感谢安吉拉博士为人类所做的一切,她带领着研究团队研发出了许多可以改善“过去”居民的日常生活的东西,也是监督科研人员,让他们远离政治纷争,专心做研究的有力壁垒。
但另一方面,蛛腿佬对安吉拉博士“杀了人”感到失望。
虽然安吉拉博士最终可能也是受够了高层们的腐败,所以才选择杀害他们,将这个世界从他们肮脏的权利支配下解放出来。
但,蛛腿佬自身对高层们有着仇恨,这种仇恨不是有谁来代劳了就能消散、被安抚的。
蛛腿佬还有着同伴,“祂”本来准备找到高层后与同伴一起完成对他们的审判——“公正的审判”,没人能够开罪逃脱,他们会受到最严厉,根据罪行的严重程度来判定的处罚力度,并且这个过程会被录制下来,将来会广为发之,让群众们也看看。
但现在,他们都死了,审判也就无从开始了。
听起来蛛腿佬好像变为了一名律师,想要证明安吉拉博士是凶手,认为“高层”们“罪不至此”,于是开始收集证据,这让人不免会错以为“祂”是“圣母心”,是在为高层们“开脱”,认为他们“虽有罪,但不应当受此私刑”。
当然这只是诸位的错觉,蛛腿佬巴不得高层都死掉,但“祂”还是希望由自己亲自来动手,由“公正”来动手,而不是由谁私自便决定了他们的死刑,这种与他们根本没有区别的手段。
赐予高层们“罪有应得的公正之死”,这是“祂”会在这里的主要原因之一。
但这现已经结束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最后起码,证明是安吉拉博士动的手吧。
由她来的话,虽然自己觉得不合理,但相信其他人都可以理解的。
蛛腿佬本来是想从菲尔的身上寻找线索的,但菲尔对安吉拉博士也并不了解,“祂”只好将注意力集中起来,仔细思考着,然后想起了什么,于是又问菲尔道:
“我知道安吉拉博士向外广播了一个‘求救信’,但我不知道信的内容,您可以不可告知我信上的内容?我想从那上面看看有什么线索”
“可以。”菲尔没有拒绝。
她将手往旁边伸去,同一侧的翅膀也伸展开来,变得有将近40厘米。
伸展开的翅膀开始发光,仔细一看,表面有着类似“电流”的能量在跳动浮现。
这些“跳动的电流”最终在菲尔的翅膀上稳定聚集了起来,汇聚成了图案,图案的内容是一段文字,通过辨认与解读,蛛腿佬知晓了这段文字说的是什么。
“宙斯取走了火,众生热切期盼归来的普罗米修斯。黑色的方舟漂浮在死海之上,它出发于最初的地方。”——安吉拉·卡密尔。
这段诗文一般文字的下面,还有一段文字,不过那都是密文,并且在实时变换着,如一股迷雾,直接看是完全看不懂的,需要花时间来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