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权则奕不由地笑出了声。
顿了两秒,他才不紧不慢道:“你好歹也是我摄政王府的人,生杀大权在本王,不在别人。”
“就算你十恶不赦,也是由本王来教训,何时轮得到那帮狗腿子?”他补充道。
听见这些,殷妙芙忽然觉得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模模糊糊的。
不知是她身上的伤太疼的缘故,还是因为权则奕帮她捡回了一条命,总之,她鼻子一酸,竟然在他的面前伤心地哭了起来。
“我我错了……”哭了大抵有了一会儿,殷妙芙才哽咽着说道。
闻言,权则奕似笑非笑:“是真心的么?”
“是!”殷妙芙擦了擦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权则奕眸中墨色翻涌:“看来这板子确实打疼了。疼么?”
听到这话,殷妙芙咬着唇,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个“疼”字。
听到这个回答,权则奕轻嗤:“知道疼就好,知道疼才会长记性,才会听话,才不会时刻想着逃跑。”
屋内昏暗不已,若不是男人凉薄的声音,殷妙芙差点就以为自己躺在了阎罗殿。
明明是那样凉薄的话,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殷妙芙竟然觉得有些好听。
许是那几板子将她打傻了,她现下身上疼得紧,竟然开始感激起这个帮她捡回了一条命的男人。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权则奕不杀她,那她还是可以待在他身边的,因为外面的世界貌似更加要命。
“还逃么?”良久,权则奕再次开口。
听到这话,殷妙芙悲痛交加,忽然想到了她逃走这些天的遭遇。
虽说邢离对她不错,可是他现在是手无寸铁的小皇帝,本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更别说她了!
昨日衡阳长公主一句话便要了她的半条命,那些板子打在身上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虽说她从小到大挨得最重的打就是她爸的大嘴巴子,但是也没这板子重啊!
想到这里,殷妙芙喉咙不由地哽咽起来,鼻子一酸:“不不逃了……”
说着,眼泪珠子便一连串地掉了下来。
听见这话,权则奕勾唇一笑,纤细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她的头发:“知道错就好,乖!”
…
“这一次你逃跑,本王既往不咎救了你,可是若有下次,随你是被长公主处置了也好,扔在乱葬岗也罢,本王都不会再心软了!”
男人的声音轻飘飘的,虚滑无力,但是听上去却格外有震慑力。
话音一落,权则奕便轻轻起身往外去了。
密室内只余殷妙芙一人趴在草席上。
疼痛异常。
她本以为他会像那些小说里的霸道且深情的男主一样,看到心爱的小白兔受了伤,眼眶发红,顿时怒气全消,对小白兔言听计从。
然而——
到了她这里,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不过殷妙芙转念一想,又突然明白了权则奕的做法。
如果我是他,面对前世杀了自己的女主,我不但不会救她,说不定还会在旁边吐口口水呢!
…
权则奕在密室外驻足了片刻。
蓬莱跟在他的身边:“摄政王,殷姑娘的伤可要请大夫来看看?”
闻言,男人眼眸微动,愣了几秒才微微开口:“不必。”
“犯了错就要受罚,知道疼了才会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