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船,估计得花二百金铢才能造出来吧。”
镇江码头,大大小小的木船停在岸边上货下货,秋少君站在一艘大船边,仰头看着那大船上高如绝壁般的桅杆,发出一声感叹。
“二百金铢?能二千金铢造好就不错了。”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夏长生对这种大船倒没有太大惊讶,毕竟他连航母也见过。
“二千?”
一旁路过的一个商客听到他俩的谈话,嗤笑起来:“真是蜀犬吠日,见识短浅,这唐国的宝楼船,光那几根桅杆就要花费上万金铢,更不用说......”
那商客还欲再说,一旁的同伴却催促道:“何必与乡巴佬一般见识,反正他们一辈子也坐不起一回的,说了也白说。”
商客闻言,也觉得是这个理,哈哈一笑,拂袖而去。
夏长生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看低,当即驳斥道:“瞧不起谁呢?小爷我今天偏偏还就要坐上那么一回!”
商客们转过头来,鄙夷道:
“你一个背着黑锅的小小厨子,先回去不吃不喝凑上一年的工钱再过来叫嚣吧。”
夏长生更加恼怒,拉着秋小子一路跑到登船的船口,询问了去唐国的价钱。
船边做账房打扮的男人瞥了一眼两人的打扮,伸出一根手指。
夏长生一呆:“一枚银铢?”
那男人又比了比手指,懒得说话。
两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一块木板上写着:
“长安直达,黄字普通房,三枚金铢,不含伙食;玄字中等房,五枚金铢,管吃;地字上品房,十枚金铢......”
夏长生几乎没有勇气去看那天字一号房的价格了,就是光着普通房他也消受不起啊!
“靠,怎么这么贵,大意了!”
夏长生果然有些犹豫,若是一人一枚金铢,他还能狠下心来上这么一回,可是光普通房的费用就高达三枚金铢,还不包伙食,他这貔貅还真有些舍不得。
“哟,怎么着?想打肿脸充胖子,猪鼻子插葱装象?以二位的财力,我看倒没有这个必要。”
慢悠悠走上来的商人背着手嬉笑着指了指大船的另一边,那里有许多仆人正把马匹和骡子赶紧船内,看起来像是货仓:
“二位要是真想去唐国,不如去底层船舱和牛屎马粪待在一起,价钱也便宜,只需五枚银铢,而且还有吃有喝...哦,要是二位连五枚银铢也拿不出,就权当我没说,哈哈哈哈...”
秋少君喜道:“这个不错,还能和马儿说话。”
此话一出,一旁的客商顿时爆笑如雷,个个笑得前仰后合,场面好不欢快。
“你丫的到底是什么脑子。”
夏长生无力吐槽这呆子了,周围的笑声几乎让他无地自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夏小子!”
他正欲拉着秋少君跑路,不远处有一艘不大不小的战船迅速靠近,极其霸道地占用了一个泊位,船上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臭小子!要出力的时候你倒跑了,真没点眼力见!”
夏长生抬头一看,正是袁宏那死老道!
不只是死老道,晋国的氏族公子萧遥逸和其余的军士也都在边上,看来那些珊瑚宝树就在船上。
宝船边有商客认出了那锦袍玉带的年轻人,私下嘀咕起来:“那不是萧侯爷的公子吗?这儿又没青楼妓馆,他来这儿作甚?”
萧遥逸站在船边朝着夏长生遥遥拱手:“夏兄,一路顺风。”
夏长生对着陌生的年轻人颇有好感,也笑着拱了拱手:“后会有期。”
袁宏老道从军士手中拿出两个包裹,遥遥挥舞了起来:“臭小子,东西还没卖掉,我们先凑了些钱当做你俩的分红!”
说着,他就要把东西给抛过来。
看他那老胳膊老腿的,真怕他一把将东西扔到水里。
“夏兄,接好了!”一旁的萧遥逸笑了笑,接过老道手中的包裹,微微用力,就将两个包裹如同炮弹般扔了过来。
“这么高,接个鬼啊!”
夏长生抬头看天,两个包裹的高度少说也有两丈多高,而且速度极快,眼看就要飞过两人头顶,落入水中。
秋少君平时虽然傻了些,但也没傻那那种地步,眼看包裹就要落水,默默运气,如飞鹤一般腾空而起,在一根木桩上轻轻一点,跳得老高,在空中像灵活般的猿猴般将两个包裹稳稳揽入怀中,然后又轻盈地落地,飘逸至极。
秋少君这一手平地起飞的功夫让周围的人看得是目瞪口呆,其中就有早上那要找秋少君算命的主仆一行人。
他们早就认定秋少君和夏长生两人是故弄玄虚的江湖骗子,却不料走到这码头上时却眼前一亮,一个轻盈的身影如惊鸿般腾空而起,再看那道袍和面孔,可不就是白天那耍把戏的小道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