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夜的夜路,夏长生和秋少君又回到了镇江的渡口,在空旷的街上随便找了个墙角蹲下,等待着黎明以后上船。
“喂,秋小子,你有没有感受到附近有高手的存在?”
“什么样的才算是高手?”
“呃...和你差不多的。”
“嗯...”秋少君屏气凝神感受了一番,摇摇头:“没有。”
夏长生长出了口气,既然连秋小子都没有发现的话,看来幻姬并没有跟着自己。
可是那幻姬不是着急让自己翻译那张羊皮纸吗?为什么又走了?
“你快要突破了。”秋少君突然说道。
“嗯?”
夏长生愣了愣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自己,撇嘴道:“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很简单,你明明只有明台之境的修为,却气息强盛,宛如烈阳,显然是...”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有功法在身的?”
秋少君有些疑惑:“看你一眼就知道了...”
夏长生心头一紧,若是以后遇到的人都有秋小子这般眼光,那自己想要浑水摸鱼装作普通人的计谋可就行不通了。
“秋小子,那个...你们太乙真宗有没有能隐藏修为的法术?”
“有啊,不过那是宗门的法术,我不能教你。”
“切,小气鬼。”
夏长生知道秋少君对于宗门教条的信奉不可谓不深,如果说太乙真宗的教条里面说修道到三十岁就要去死,那他绝对是毫不犹豫就去死的那种。
乘着天还没亮的功夫,夏长生闭上眼睛,缓缓催动气轮,引导饱满的真气运转,想尝试着自己突破明台之境。
不过少了《太一经》心法的辅佐,他明明能感受到突破境界已经是临门一脚,却只能操控真气在四肢流窜,偏偏找不到突破的法门,一直做的都是无用功。
“唉,算了,等睡大觉的时候让它自己突破吧。”
当他再重新睁开眼睛时,却发现天色已经大亮,刚才还寂寥非常的街道变得人潮涌动,热闹非常。
特别是自己的面前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
他正疑惑,却看见秋少君此时正在手中捏出法诀,一会儿放出火焰,一会儿召来雷电,引得围观的人惊叫连连,大声喝彩。
紧接着一阵叮铃咣当的声音,路过的看官接二连三地把钱铢扔到秋少君面前,其中大多都是铜铢,也有寥寥几颗银铢。
看秋小子那副傻笑的样子,夏长生灵机一动,连忙站起身来,连忙从背包里摸出一个瓷碗,摆出笑脸道:
“各位看官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这位秋道长乃是太乙真宗王大真人的嫡传弟子,修为超绝,能看到他施展法术,不可谓不稀奇啊。来来来,有钱的捧个钱场啊......”
他这么一活络,气氛顿时轻松不少,又有几位豪客丢出几枚银铢。
“哎哟,谢谢大爷,大爷大气!”
“小姑娘你才多大?拿回去吧,别乱花家里的钱,知道了吗?”
“哟,铜铢?没关系,大婶您二胎必生儿子!什么,您已经有孙子了?没事儿,您孙媳妇儿必生儿子!您孙子才八岁?咳咳,早晚得生!”
“这位爷,看了秋道长的驱邪法术,您以后出海肯定一帆风顺。”
“金铢!?这位小姐,我敢保证,您以后必嫁个大富大贵的人家!”
“小胖子,你长大后肯定能娶个像刚才那个姑娘那么美的美人儿!”
......
夏长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再加上秋少君的卖力表演,哄得周围的看官喜笑颜开,瓷碗也很快被填满,他把钱铢往怀里倒了几次,直到快要装不下时这才打算收手。
忙活了一上午,赚得盆满钵满的两人终于收摊,夏长生笑嘻嘻地去了一家钱庄,将不便携带的铜铢全都兑换成了银铢和金铢。
“你小子什么时候开窍了?竟然也学会卖艺了。给,你的那份,一共两枚金铢,可别弄丢了。”把钱铢分给秋少君,夏长生笑道。
秋少君接过钱铢,木讷道:“我也没想卖艺来着,刚才有个人走过我面前的时候,看了我一眼,骂我是个假道士,我不服,于是就施展法术和他争辩,却没想到引来了许多路人,他们都吵着要我再施展法术,我拗不过,只能...”
夏长生不想听他的唠叨,打断道:“行了行了,结果比什么都重要。哎,我听说唐国长安有许多一掷千金的豪客,你说我们去那里卖艺会不会一夜变成富豪?”
秋少君默默摇头,似乎有些不情愿。
夏长生把背包背起,也摇摇头道:
“罢了罢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当我的厨子好了,这嘴巴说冒烟的活儿我可干不了。哎,那边那饮子,来两碗乌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