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离开后,只剩下杨玉静与吕小春,气氛一下子奇妙起来。
吕小春敏锐察觉到了杨玉静似乎在生自己的气,吃吃的笑着,都是好姐妹,至于为了男人闹别扭吗?
便试图说些一些俏皮的话。
杨玉静坐在那,暗自生闷气,板着脸,一个字也不说。
就在这时候,一个青衣捕快策马冲入衙门。
居然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子,腰间挎着一把苗族样式的弯刀,身材矫健,上骑乘位跨在马背上,修长而有力的大长腿紧紧夹着大马粗壮的腰部。
随着马儿踏在青石板铺的小径上,她身体小幅度一起一落,显然骑术极度精湛,缓冲马鞍的起伏冲撞。
看见这女捕快直奔而来,再拐两个弯就到了,吕小春脸色一变,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焦急道:
“快!”
“快去叫你的小男人躲起来!要出大事了!”
杨玉静冷面反问道:“这人是谁?”
据她所知,衙门内是不能策马驰骋的,可这女人却任意横行,那些巡逻的官兵还停下来鞠躬,似乎有极大来头,却穿着普通捕快才穿的无纹样青色衙衣。
“来不及解释了!”吕小春伸手去推杨玉静,一脸不安,“你快点去喊他躲起来,晚了会出大事的!我先来稳住这女人。”
看到吕小春一副如临大祸的样子,杨玉静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往日她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顾不得怄气,立即小步往门外跑去。
然而,对方的速度比她们想象中要快多了。
杨玉静刚走出门口,就听到一声顿喝:
“站住!”
那女捕快直接从马背上跃起,施展轻功,越过花圃,衣袂猎猎,眨眼间就掠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
青衣女捕快拦在杨玉静面前,面露警惕之色,手按在弯刀的刀柄上。
“我、我……”
杨玉静不敢直视对方,低头左顾右盼,支支吾吾半天,却吐不出半个字。
“苗捕神,这是我一个好朋友,来找我的。”屋子里的吕小春赶紧出来解围。
“是吗?”青衣女子围着杨玉静缓缓走动,上下打量了一圈,“既然是找你的,为何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吕小春笑着道:“还不是苗捕神你气势太强了,我这个朋友生性害羞,见到生人就会紧张。”
“少来这一套!”苗姓女捕神板着脸,漠然道,“档案管理是衙门重地,就算是你的朋友,也不能随意进来!”
顿了顿,她盯着杨玉静,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是干什么的,给我从实招上来!”
杨玉静暗搓揉着手指,内心直骂自己是一头猪,顷刻间就露了馅。
她来之前就有想过这种情形,早早准备好台词,没想此刻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其实也不能怪她脑子太笨,毕竟这二十多年来,她都是安分守己的乖乖女。
普通人见到气势汹汹的官家,都难免紧张。
一紧张,脑子一片空白,哪里还记得什么台词。
“我叫杨玉静,家住在杨家医馆,家里世代行医,我并无职业。”
感觉苗姓女捕神的目光,就像两把利刃,似乎要刺进身体里一般,杨玉静只好一五一十从实道出。
“杨老神医是你什么人?”听到杨家医馆,苗姓女捕神露出讶色。
杨家医馆不仅仅为民治病,也与衙门有合作,一些仵作也是从杨家医馆出来的。
偶尔碰到难以断定的尸体,杨馆主甚至是杨老神医也会亲自上场。
她本人还与杨老神医有过几次合作,听到眼前这女子竟是来自杨家医馆,不禁多看几眼。
“杨老神医是我爷爷。”杨玉静一怔,听这语气,似乎两人认识?
苗姓女捕神仔细打量着杨玉静的脸,的确有几分相似,眉宇之间神韵也相仿。
“既然是杨老神医的孙女,那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她的脸色松缓不少。
“多……多谢!”杨玉静有些惊讶,但也不敢多问。
苗姓女捕神不再说什么,转头向吕小春道:“我要去三号院查找案卷,把钥匙给我。”
杨玉静和吕小春顿时脸色一变,方宇去的就是三号院子!
本来她们内心还有一丝侥幸,存放档案的院子那么多,两人未必会撞上,但两人都在三号院,想不撞上堪称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