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耀杰进了新城,直奔县衙,好家伙,这县衙比自己的秦王府还要气派,秦岭这小子,挺会享受啊!他要进入时,一名捕快上前道:“您好,有事情要办吗?”
秦耀杰道:“没什么要办,就想看看县太爷的住处。”
“哦,大叔,县太爷不住这儿,县太爷说了,为官者,一律不准住进衙门,除了我们捕快。”
秦耀杰诧异道:“这是为何?”
“我们县太爷说了,榔榆县衙门是属于榔榆县所有老百姓的,不属于某个人的家。”
秦耀杰被秦岭的这种理念震惊了,他看着周围的百姓在县衙里进进出出,一个个喜笑颜开,不知道又有什么好的福利。
在城内转了转,秦耀杰问道了秦岭的住处,纵马而往。
阡陌交通,屋舍俨然,这里的一切都刷新了他的认知。
秦耀杰过了桥,不敢置信地回头看了一眼桥,他吊下去看了一眼,这是谁提供的造桥之术啊?华夏能建造出这种桥?
所见所闻,让他有些麻木了,作战的天才,行政的天才,这还是自己的儿子吗?
到了秦府,他看到了一片两百亩的地,有大约二百人打理,田地后面便是秦府,这应该就是秦岭的住处了,他进了院子,看到十几个女眷正在拆蚕茧织布,这孩子住的地方,也和他的榔榆县一样,非常和谐。
他坐在了院门口,深深吸了口气,秦岭在家的时候,向来什么事都不关心,难不成是在装傻充愣,离开了家,才舍得将自己的才华全施展出来吗?
“这位先生,家里男主人不在,尽是女眷,就不请你进屋了!”
秦耀杰回头一看,眉头紧锁,迟愣了半天,道:“你可是,人杰贤侄女?”
出声的人可不就是武人杰嘛,这姑娘是个大家闺秀,即便是家里没有人陪了,也能坐得住,她最喜欢的就是研究做衣服,以及做衣服的材料,这几天她对前线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帮秦岭设计盔甲,是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没想到会忽然看到秦耀杰叔叔,她登时鼻子就酸了,一肚子的委屈全冒了出来,道:“秦伯伯,我们家可能遭难了,我哥哥死了。”
秦耀杰长长叹了口气,道:“武陵王老弟那个脾气,在京师怎么可能不树敌呢?不过孩子,你放心吧,要是那帮奸臣敢动武陵王,整个中州都饶不了他,可是,你怎么会住到秦岭家里?”
武人杰哽咽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了秦耀杰听,要是之前,秦耀杰一定二话不说将她带走,可是现在他亲眼目睹了秦岭的本事,道:“那孩子让你等,你便等着吧。他一定有他的道理。不用怕。秦岭那孩子,一般人摁不住。”
此刻,秦岭已经带兵深入雷州国三百里,茫茫草原,一万人行走,不过像是大海里的一叶扁舟,回头一眼就看得到自己队伍的全部,一小撮而已。
而且秦岭深刻地感受到了,阳台府三十度,自己都感觉不到热,并不是这里的气候特别,只是阳台府的地理环境特殊,那边一定有某种植被可以吸收热量,来了西部草原,他才意识到了,这里的气候,和气球没什么差别,戈壁也会热,沙漠也会起龙卷风,没有水一样会死。
秦岭沿途绘制地图,回忆着自己看过的《雷州志》,道:“往西依次是丹巴部落、道夫部落,西北方向是甘孜,甘孜正西三百里,有一条河,叫哲曲河,是几千里之内唯一的一条内陆河,我估计,那条河一定是三十万大军其中的一个补给站。”
裘云裴一直在秦岭身边,寸步不离,她轻声问道:“哥,咱们要往前走吗?裘家军就吃了无法辨别方向的亏了!”
秦岭看了看天色,道:“让兄弟们就地扎营吧。定马庄,将马拴在最外围,蒙马眼,堵马耳,物资摆在内部,营房驻扎在物资之内。”
裘云裴不理解道:“这是为何?”
秦岭道:“戈壁气候复杂多变,晚上若是挂起了沙暴又当如何?”
裘云裴又在秦岭面前展颜,道:“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秦岭双手负于身后,看着远处的残阳如血,道:“多死几次,就活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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