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苏和秦耀杰都没想到,秦岭会这么虎,看他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这货是真要杀人。
秦岭沉着脸,环顾一周,厉声道:“所有人都给老子听好了,在我手底下,没有皇帝,没有王爷,没有公卿大臣,大事小事都得听老子的,寒苏,现在是战时,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要么你就说说你的本事,归我调遣,要么你自己打自己的,爱死爱活,老子管不着!”
寒苏听着一阵气闷,老娘怎么和陷入了贼窝一样,不过这么多年的娘娘可不是白当的,知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说道:“好好好,都听你的,全听你的,不过,你总得告诉我你要干嘛吧?三十万雷州大军集结,是我们得到的确切消息。”
秦岭摊开手,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要干嘛?不过不能坐在这儿等死,我也出去转转,看看雷州人要干嘛!”
寒苏看着这座修到三十米高,五丈宽的城墙,远处有陷马坑,护城河,还有一条被产的干干净净的区域,问了秦岭才知道那叫做“焦土隔离带”,有如此好的城防,干嘛要出城呢?
寒苏试探道:“可否从长计议?”
秦岭无奈道:“我看我还是把你绑了吧!”
寒苏根本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诧异道:“你真的敢?”
“可不咋地!”秦岭喊道:“可儿,这姐姐看着厉害,不能留在城内,带她一起出去转转!”
“好嘞!”在马车上的唐可儿答应一声,闪电似得从车内钻出来,一个燕子回旋的身法,将寒苏娘娘拽进了马车内,那五百红巾军见状大惊失色,就要营救,秦岭威胁道:“诸位,你们要是这样,这寒苏娘娘可能会死得快点儿,你们老实点儿,也许这位大姐姐还能多活一会儿。”
看了看天色,秦岭喊道:“不能耽搁了,出发!”
这次出城的人马整整一万三千五百人,魏巍的三千人和寒苏的五百人在计划之外,可是秦岭心中明白,这两只队伍才是真的厉害,都是久经沙场的铁血战士,龙雀营的本事是不错,但是缺乏战争的磨炼。
守城战士们看着出城作战的战友,全红了眼睛,在灭敌人二十万的时候,秦岭喊的“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声音,还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唯有秦耀杰很气,这怎么和澜肃王交代呀,就说寒苏娘娘被自己的小儿子绑票了?自己的小儿子还叫人家娘们?这可如何是好?这就算请罪也不好使了,自己请罪,儿子不服有什么办法?
打完这仗再说吧,要是秦岭能帮澜肃王让杨国星不痛快,天大的罪也能消。
秦耀杰一直看不到了秦岭背影,才下了城头,转头看了沈庆一眼,这小伙子是真有大将风度,虽然他只是麒麟军团的军团长,可是他心里明白,这城内的九万人都得看他的脸色。沈庆严格布置了城防,便开始让战士们开展一些联谊行动,比武活动,锻体之术一刻没有停歇。
秦耀杰默默地想,自己在或者不在,这九万人都出不了乱子,等打起来再说吧,他回了中军大帐看了看小女儿,她在秦一一的伺候下吃了饭,已经睡了,手里还抱着那个九连环。
他的眼神中漏出一些慈爱,只要有了九连环,女儿现在离得开任何人。
他要了一匹马,去了榔榆县,他要亲眼看看,儿子治理下的县城是什么样的,凭什么可以在三天之内就调取十万人两个月的军粮。
过了九里山,到了榔榆县已经是深夜,秦耀杰在一个老汉家借宿,进院子才感觉到了此地百姓的富庶,院中牛羊满圈,鸡犬相闻,蔬菜满园,进了房间,干净整洁的就如中州那边的大户人家,从灯就可以看出来,普通老百姓点灯一般都是动物的油脂,就是一个简单的灯台,简单的灯芯草,而这里的百姓,都有非常昂贵的灯罩和导烟管,而且非常明亮。
秦耀杰问道:“老乡,这灯里烧的是什么呀?”
“哦,这个呀,叫煤油,是我们秦大人运回来的,一贯钱一桶,老鼠也不吃这东西,烧起来又亮。”
煤油?秦耀杰忽然想起来看,铁汉山,秦岭从地下挖出了黑色的石头,有一堆处理过的黑油,应该就是这东西。
秦耀杰打量房间之内,发现墙壁上竟然贴着秦岭的画像,画像下面摆着供奉,秦耀杰不理解道:“这是?”
老汉解释道:“哦,这是我们县太爷,秦大人,没有秦大人,我们可过不上这好日子,秦大人不但让咱榔榆县人吃上了饭,这不,听说雷州人要打进来,就去打他们了,秦大人就是神仙派下来的。家家户户都不供神仙了,就供着我们秦大人。”
秦耀杰听着,内心颇为感慨,本来以为华夏四洲,只有澜州在澜肃王的治理下,人人有饭吃,澜肃王最受百姓爱戴,可是此地百姓对秦岭的态度,刷新他的认知。
住了一夜,秦耀杰继续前往榔榆县县城,看到了新城之后,他不禁张大了嘴巴,如此大规模的一座城池,那么大的县衙,一看就是新落成的,沿途听人说榔榆县去年才因为饥饿发生了暴乱,一年多而已,不仅人人有饭吃,还盖了这么大一座城,这难道不是劳民伤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