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风和王大力闻言泪目,使劲在地上磕响头,“邦邦”作响,道:“我们的命就是您的!”
把那两个婢女看得眼睛都发直,她们不理解,为什么没有契约了,他们还这样表忠心。
第二日,风清日朗,秦岭在两个婢女的伺候下换上了官服,去了府衙,阳台府十县开大会,这是阳台府的一件大事,十个县的县令都带来了自己的仪仗队,身在轿上,在街道上敲锣七下,好不威武,唯有秦岭骑马,身边竟然谷风和王大力两个随从。那十个前来卖身的女子,和府台大人安排的两个婢女全安排到了武人杰身边照顾。
乞丐姑娘说在客栈里呆着没意思,一定要随秦岭出来玩儿,清洗干净,换了衣服的她,让秦岭着实惊艳了一把,鼻如悬胆,唇红齿白,玉肌冰肤,荑手纤纤,秦岭心说,老天爷这是憋着把所有的美女都安排在自己身边呢。
乞丐姑娘被秦岭看得怪不好意思的,道:“唉,我就知道是这样,稍微打扮一下就倾国倾城,等我和你去见完府台大人,还是打扮得脏一点儿吧,人长得好看了,不是个好事。”
秦岭失笑道:“你倒是挺明白的。”
路上有府台兵丁派兵开道,一路通途,很快便来到了府衙,秦岭眯眼观瞧,阳台府衙坐北朝南,主体建筑沿着一条中轴线排开,左右对称,布局严谨。照壁呈“凹”形,有五米之高,宽有二十多米,非常舒服的比例。
左右两边有榜房,立着两个张牙舞爪的石狮。大门北为仪门,两侧为公廨,外有东西牌坊两座,在秦岭眼里,颇有明清风格。
秦岭不免拿自己新建的府衙作比较,心想,府台大人要是看到自己建设的府衙,估计得气死,自己设计的那个办公地点,比他这个庞大雄伟了三倍不止。
府衙门庭若市,各县县官互相寒暄。
“哟,刘大人,几日不见,气色不错啊,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这是?”
“这不是公孙大人吗?听说你又纳了两房小妾,日子挺美啊。”
“哈哈,吴大人,你来了?听说你为了这次难民安置,做了不少工作啊!”
秦岭听到这一句,眯眼看去,吴子道可不是在这里,这老贼马上回应道:“是做了不少工作,一条白绫,一杯毒酒,看看府台大人会不会要了我的命吧!”
倒是有几个县令来到秦岭身边,问:“这位大人看得眼生,是榔榆县的县令吧?怎么骑马来的?”
秦岭笑道:“因为贫穷限制了在下的福气。”
“周大人,咱们该进去了,和这个代县令多说什么?一个没有功名在身的草头县令。呸!”
秦岭这才知晓,自己还是个代县令,在府台这边还没转正呢。
一干人进入了大堂,大堂两侧立着两块儿石头,“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十六个字分别写在两侧。
在入座时,秦岭和吴子道走了个脸对脸,吴子道看秦岭浑身干干净净的,漏出了一个让人莫名其妙的表情,他低声问道:“秦大人,钦天司的麻烦解决了?八百头耕牛,可不能白拿啊!”
秦岭打了个哈哈道:“我也不知道,这事儿是韩大人办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压力怎么也得有点儿。
县令们按照为官年限依次坐开,秦岭自然坐在了最后一位,谷风和王大力安然地立在秦岭身后,一句废话也不敢说,他们从来没见过官。
随着一句“府台大人到”,县官们都起身肃立,随着余秋水坐下,他们齐齐说道:“见过府台大人。”
余秋水道:“各位同僚,坐下议事。”
秦岭总算是见到了这个大名如雷贯耳的余大人,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年轻,一副文人模样,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余秋水目光在台下环绕,最终是把目光放在了秦岭身上,道:“秦大人,平榔榆县暴动有功,任命你为代理县令,听枢密院汇报,你挑起榔榆县的担子之后,开荒储粮,再无饿死的人,本应扶正,可是在场各位县令都是十年寒窗拿了功名,你若是不学无术之辈,不免让在场大人不满,如此,今日你就当堂做锦绣文章,若是能超过其余九位大人,你便有了举人功名,正对应你的七品官职,如何?”
秦岭心中奇怪,这尼玛有点儿搞笑了,余秋水这是在考自己,还是为难自己?从他的话头话尾来看,他一个五品府台大人,是有资格直接任命举人的,可是,这功名给的也太儿戏了吧?这府台大人莫不是有什么其他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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