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们都笑看着秦岭,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府台大人为什么会这么做,可是他们乐得看好戏,当场做一片锦绣文章,谈何容易?
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的秦岭顿时骑虎难下,即便是一头雾水,他也只能说:“下官遵从府台大人之令。”如果单纯是写文章,他也不怕,曾经为了杀一个国外中文系院校的教授,他伪装成了名校汉语言文学系教授深造了一年,只要是能数出来的古文,他都可以默写。
“好,坐下吧,难民之事再议,诸位同僚,咱们有些日子没见了,先写个文章,叙叙旧!”府台大人大手一挥,兵丁们便将饭菜都摆在了各位县官面前,说道:“华夏四洲巨变,人心惶惶,各自为了生存,烧杀抢掠,天下士子荒废学业,不学无术,长此以往,华夏四洲再无治国人才,今日文章,便以奉劝天下士子读书,如何?”
说完,他看向了秦岭,道:“秦大人,你以为如何?”
秦岭讪笑道:“我都行!”
之前那个对秦岭颇有微词的县令笑道:“秦大人说,他都行啊!”
下面的官员一阵哄笑,吴子道对身边的别县县令笑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要出洋相了。”
来了这大堂之上连大气都不敢喘的乞丐姑娘在秦岭身后道:“大哥,你行不行啊?实在不行,我给现编几段吧,我也是看过几天书的。”
秦岭回头看了看她,道:“你也识文断字?”
乞丐姑娘道:“马马虎虎,大哥,要么我念一句,你记一句。”
“行了行了,小场面!”
秦岭现在完全不知道这府台大人要干嘛,在不知道敌情的时候,就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这是别无选择时候的唯一选择,现在不是扮猪吃老虎的时候,秦岭喝了口酒,忽然变得霸气,道:“取笔墨纸砚来。”
场面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复杂地看着秦岭,这小子就要这么写吗?是不是吹的?
“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是真不知道咱们余大人是进士出身呀。”
吴子道说:“要是不过关,他就还是代县令,他就得听命于我等,可以拿这七十万难民在他身上做做文章了。”
“是啊,咱们也酝酿酝酿,写一写,教教这小子怎么写文章。”
秦岭有很深的文学素养,诗词歌赋信手拈来,不过都是记问之学,但是在时空错乱的年代,他掌握的那些诗词歌赋,可以吊打这里的所有人,奉劝天下士子读书,那一篇千古流芳的《劝学》,岂不是要亮瞎所有人的眼?
他就在大堂正中,由乞丐姑娘帮他研墨,到现在,乞丐姑娘还是一肚子担心,道:“大哥,你能行吗?你看这一屋子老妖怪,都等着看你笑话呢,写文章可不比打架。”
秦岭对他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道:“一个乞丐小姑娘,居然要教我写文章,等回去了,你好好给我说说,你这识文断字的本事是和谁学的。”
“拉倒拉倒,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不管你了!”
秦岭笑了笑,挥毫写下《劝学》二字,乞丐姑娘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好字!”
可不是好字嘛,后世人学书法,学的就是颜筋柳骨,颜真卿柳公权的字,是中华绝学。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故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乞丐姑娘顺着秦岭写的文章念了出来,大为惊讶,这,开宗明义的第一段,若非博览群书,若非有极高的思想格局,根本拿不下来。
谷风也靠近了秦岭身边,念出了这锦绣华章。
“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不闻先王之遗言,不知学问之大也。干越夷貉之子,生而同声,长而异俗,教使之然也。”
这第二段一出,余秋水也坐不住了,下来看着秦岭继续行文。